里面是一个巧克力圆牌,还散发着巧克力的光泽和醇厚的香气,圆牌上浮雕的图案正是她可爱甜美的笑脸,难得一见的表情。缇娜想起刚尝到免费巧克力时仰脸一笑,想来被摄录到暗藏的摄像头里,而骆群航走进商店后面就是为了制作这面圆牌,在广场音乐会时想要拿出来给她也是这面圆牌。
她凝视着那面圆牌,脑海里闪过很多两人相处的画面,遥远但十分清晰。蓦然间发现两人同生共死已经多次,也许有些感情没有征兆,却能够不知不觉地生根发芽。她流着泪走到教堂前面,在满是外国人诧异的神色中,站在耶稣的塑像下,双手合起祈祷。她不信神灵,可是却愿意相信神灵此时此刻存在,这样她便能够祈求神灵庇佑。
她含泪望着耶稣看尽世事仍然慈爱的眼神,用心灵祈祷,万能的主啊,若你存在,请你保佑他,请你一定要保护他。与此同时,再也止不住泪眼滂沱,痛哭失声。
291 一瞬间快乐的心动
291一瞬间快乐的心动
洁白的病床上,骆群航安静地躺在那里,眉眼英俊如昔,只是脸色和嘴唇都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但是那英挺的眉毛却格外俊秀飘逸,不像醒着时那样沉重老练,安静而迷人,仔细看去微扬的嘴角还有隐隐的孩子气。
缇娜坐在他的病床前,一夜未曾合眼,因为担心他枪伤后会有感染发热,一直守在他身边,偶尔探视他的额头,感觉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群航浓密的长睫毛动了动,似乎很费了一番力气才睁开眼睛,看到病床边的歆恬,眼眸略动了动,轻声说道:“这一觉睡了多久。”
缇娜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却只是轻声回答:“几个小时而已,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骆群航摇摇头,竭力不让虚弱的感觉体现在脸上,说道:“感觉还可以,不用叫医生,你陪我坐一会儿。”
缇娜点点头,两个人互相凝视,缇娜看着他死里逃生,眼中渐渐闪烁晶莹,勉强压住那股泪意,轻声说道:“幸亏你醒了,否则你这一条命,我还不知道怎么赔你。”
骆群航看着她笑了一笑,想起她拼命蹬脚踏车的样子,心头一动,轻声说道:“有什么还不还的,我欠缇娜的不是也没有办法还,若是我死了,也不用你还,就当我欠缇娜的还给你了。”
缇娜微微一怔,骆群航那一刻眼中的怅惘让她心中一酸,竟然是算不清楚谁亏欠谁,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好像触了霉运,总会不断发生事故,从地铁塌陷,到火灾,到被骆民翔绑架,再到音乐节踩踏事件,每一次都是伤亡惨重。
两个人稍微有点恍惚,又不约而同想起骆群航中枪前那个热吻,不知该如何面对。缇娜想起骆群航曾经说过入乡随俗,也便不想去提,两个人要做的事情太多,实在是没有办法深究。而骆群航脑海中总是晃动着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经常和身边的歆恬恍惚为一人,他觉得需要多一些时间将缇娜的事情沉淀掉,不是真爱在一起会造成伤害,那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两个人都笑了一下,就像以往一样充满默契,对方的一个眼神已经能明白其中含义,两个人相对凝视,都看到一丝回避,心中虽然稍微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是轻松。
骆群航稍微一怔,轻声笑着问道:“对了,看没看到我衣服当中的那个铜盒,里面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缇娜笑着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答道:“我看见了,我吃掉了,很好吃。”
骆群航微微一怔,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吃了?”
那巧克力圆牌是他花费很多力气和心思才做出来的,她就那么直接吃了,连句多余的赞美都没有,只换到三个字,很好吃。好吃的巧克力什么地方没有,一买一大把,她就把那个精致的浮雕头像直接吃掉了。
骆群航不着痕迹地挑挑眉毛,缇娜将他难以掩饰的不悦收入眼中,心中暗笑,说道:“巧克力不就是让人吃的吗,不管它做成什么形状,都只是巧克力而已。难道我吃块巧克力,还需要举办个仪式再吃吗。”
骆群航挑挑眉,缇娜将他的神情收入眼中,双手一闪,掌心中露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声说道:“开个玩笑,还不确定是不是送给我的礼物,怎么先就吃了呢。”
骆群航看到那个铜盒,眼眸一亮,才知道缇娜是和他开玩笑,能开玩笑就好,说明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芥蒂。他没有接铜牌,轻声说道:“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你想直接吃掉也可以,送出去的礼物我就不会再干涉。”
缇娜看了一眼那个铜盒,珍惜地说道:“这么漂亮吃了的确可惜,当然当做艺术品保留一段时间。不过这毕竟是巧克力做的,只怕想留也留不了多久。”
骆群航点点头,转头看向窗户外边,突然惊喜地叫道:“快看,原来下雪了。”
缇娜顺着他的眼光看向窗外,一片片洁白的雪花飘落下来,天地之间干净洁白,远处的房屋街道到处洁白一片,不远处的街道上一群孩子在嬉闹,追逐着打雪仗,堆雪人。
这一切看得缇娜心潮澎湃,她将骆群航的被子掖好,轻轻将窗户打开,一股清醒的冷风吹进来清新宜人,几片晶莹美丽的雪花随风吹进来,一瓣六角形的雪花落在她的掌心里,刚一接触到皮肤的温度,瞬间融化。
缇娜猛地转过脸来,美丽的脸上跃跃欲试,轻声问道:“我出去堆个雪人祝你早日康复怎么样?”她漂亮的眼中闪着钻石一样的神采,骆群航看得怔住,随即笑着说道:“你自己想出去玩就直接说,哪里有用来祈福的雪人,你有诚心的话,还不如去耶稣那里诚心祷告几次。”
缇娜顿了顿,不想说她曾经真心地祷告过,只是笑着说道:“随便你吧,反正我现在就是想堆雪人。”
骆群航看她披上大衣,转身就要出去,着急地提醒道:“别忘了戴手套,雪很冷,会把手冻掉。”
缇娜转过头,得意地说道:“没事,我从小到大都不用戴手套,冬天也不用,双手温热如火炉,只有冰雪怕我的份。”
骆群航被她快乐的笑颜晃动了一下眼睛,缇娜已经拉开门跑出去。
随后骆群航看着她在教堂院子里洁白的雪地上快乐地滚雪球,果然就是不戴手套,直接用手团了雪来滚,显然很有经验,一会儿就滚成一个巨大的雪球用来做圆滚滚的身子。
他看了一下,拿出枕边的手机,想要给晓行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中枪的事情,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将电话打出去。现在傅斯年和晓书在灾区就很令人担心,他不想让晓行再担心他和歆恬。
他转头看着窗外,歆恬居然动作迅速地将一个稍小些的雪球扣在大雪球身上当头,然后找来教堂门边的水桶扣上去当帽子,将教堂院子里的松树枝拿来当手,松球拿来当眼睛,很快装饰在雪人身上,然后飞奔过来敲敲窗子,示意他来看。
骆群航正在看,只见那胖乎乎的雪人和她的笑脸相映成趣,心中竟然莫名一震,所谓幸福是什么,是不是就是现在一瞬间快乐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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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看着,还没有来得及比一个棒的手势给她,她又打量了一下雪人,觉得还缺了什么,飞快地跑走。骆群航静静地等待着,窗外却没有了动静,只有那个孤单单的雪人,胖乎乎的脸上,明明是笑容,却看来十分冷清。
骆群航以为歆恬是开玩笑,微笑着坐起,想要看到更多更远的地方。
门被轻轻推开,骆群航向门那里看去,大吃一惊,随即拧紧眉毛,冷声说道:“你干什么,你不要伤害她。”
音乐节上开枪射击的那名男子居然找到教堂,押着歆恬用手枪比着她的太阳穴,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缇娜被那名杀手拽住长发,一动不能动,心中恨得要命,用眼睛看着骆群航,只希望他能够脱困,那名杀手本来逼着她带着找骆群航,缇娜冷冷地拒绝了,想不到那个杀手仍然能轻易找到骆群航的病房,而且是精准无误。
那名杀手看着骆群航,冷笑道:“你命真大啊,我昨天晚上已经跟来,只是看你中弹那么厉害说不定一命呜呼,不用我动手,也就不用多杀一个人。没想到那神父医术高明,你的命又大,居然被你熬过来了。可笑这个女人还以为不带路我就找不到你,却不知道我早已经在你的身上装了追踪器。”
骆群航气得咳嗽起来,向后靠回枕边,愤怒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放的。”
那名杀手冷冷说道:“比拼飞镖时,将飞镖盘递给你的时候。”
骆群航挑挑眉,继续问道:“看在我当时和你平手的份上,你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
那名杀手愣了一愣,他冷声说道:“我不能出卖雇主的秘密,不过你想想你的开发计划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骆群航略一思索,反问道:“巨龙集团。”
难道是巨龙集团破坏扬威集团和村民谈拆迁协议不成,又派杀手跟着到国外追杀他和歆恬,否则又会是谁。
那名杀手面色一变,不肯回答说道:“少那么多废话。”抬手对着骆群航就是一枪,锐利的子弹射出,骆群航却已有了提防,没等他抬手,已经将病床旁边桌子上的杯子扔了过去。他虽然不会武功,手腕却很精准有力,杯子在杀手叩响扳机的一刻撞在了他的手上,让他方向一偏,子弹顺着骆群航的耳朵边擦过,嗖地钻进墙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