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再羡慕嫉妒恨,他们看到了谢嵇的考卷还是不由得暗自赞叹了起来,看来这位谢会元,不仅仅于陛下太子有恩,也有着真才实学,这样的人,怕是将来入朝为官之后,连他们都要礼让三分哪!
一帮老官员们不由得生出了点萧瑟之感来,看来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谢嵇的状元不出意料地拿到了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这边才参加完琼林宴与一帮人往家走去的时候,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裙,满头珠翠,还披了件大红镶白绒兔毛边的清丽女子忽的就在他的前方半跪了下来。
说她是春风楼的头牌,名白牡丹,还是清倌人,现已给自己赎身,仰慕新科状元已久,甘愿为妾……
一瞬间,别说是跟在谢嵇身旁谈天说地的同榜进士们了,甚至就连周遭围观的人群都一下子哗然了起来。
春风楼哎!
头牌白牡丹,还是淸倌儿!
自己给自己赎身,带着体己银子,主动要求做新科状元的妾?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一帮人看着人群中央从白牡丹一出现,就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的谢嵇,俱都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要知道这白牡丹,可是前不久的一个从二品大官的嫡子还要死要活地跟家里闹着要娶她回去做正房呢,现在竟然……
人比人,气死人啊!
咦?新科状元怎么不说话?
他怎么还低下了头?
是不是高兴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能理解能理解。
一帮人互相看了看,就善意地笑了起来。
殊不知,此时的谢嵇一下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心里的话早就已经被同一句话刷频了,那就是——
你死就死,别拉我一块!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偏偏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还是大家就爱起哄,随着一个人说出了一句“收下她”之后,一群人便围着谢嵇就开始不断地喊了起来。
“收下她!”
“收下她!”
……
毕竟这种新科状元与青楼名妓之间的事情怎么也算是佳话一则啊!
之后他们可有的聊了。
而那位名叫白牡丹的头牌一听到这样的话,便立马含羞带怯地看了谢嵇一眼,然后轻移莲步,上前刚准备倒入谢嵇的怀中。
下一秒,就立马被脸上一片惨白的谢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根棍子猛地一下子戳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一瞬间——
白牡丹:“……”
围观人群:“……”
“别过来啊,你别过来,我没碰你啊,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大家给我作证啊,我没碰她……”
说着这样话的谢嵇忙不迭地就往后退去,一退出了懵逼的人群,就跟身后有吸人精气的女鬼在追似的,立马脚底抹油,很快就没了踪影。
白牡丹并一帮围观群众再次:“……”
几乎同时,收到了谢嵇那边被春风楼头牌自荐枕席的消息的谢家人,俱都不约而同地朝一旁的宁潇看了过去。
宁潇一收到他们的眼神,还没待他们安慰,便露出了个温温柔柔又故作坚强的笑来,“不会的,相公他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他不可能这么对我的……”
女子的眼中一片真挚赤诚,看着就叫人心疼。
于是一帮谢家人便立马围上来安慰起宁潇来。
谢父更是直接就放出了话,“臭小子敢纳妾,我就打断他的腿!”
于是等谢嵇心惊肉跳地回到了家中,收到的便是家中长辈还有小辈们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还有无奈的叹息。
“赶紧回房间看看去吧,我看儿媳妇真的很难受!”
一见谢嵇,谢母便立马这么推了他一把。
而谢嵇这边,还没等他走进房间,腿就已经开始打起颤来了,然后猛地吞了口口水,就一把推开了房门。
等进了房间,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宁潇,更是差点没一下子跪了下来。
“你……”
宁潇刚准备开口,谢嵇便立马走了上来。
“真的,娘子,你信我,我一下就推开了她,真的,一下就推开了她,我说这得回家问我娘子……不是,不是,我错了,我看你不高兴,逗你开心呢!不是,真的,你信我,我逗你开心呢!怎么可能问你,我不可能问你,我根本不可能纳妾,不……啊!!!!!!!!”
与此同时,谢家主院。
谢母突然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