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背在身后,并不像正常蹲在地上的姿势,脚尖点得很高,倒有点像是在扎马步。虽然双腿始终在颤抖,但却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这是要把我拷上去啊!!!
但一切都晚了,我赶忙回头看向身后,此时俩警察已经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我的两根大拇指困在在一起。
见我扭头看来。早前在审讯室和我说话的那个警察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不然等我们出去,再回来可就是六个小时以后了!”
“你们这属于刑讯逼供!我要告你们去!”我已经知道马上要面对的是什么事情了。
“对不起,这属于合理的暂时扣留。你可以尽管去告!前提是你要扛过这六个小时。”一直不说话的那个警察此时阴森森地说道。
两人不再废话,把我拽到那个小混混对面的墙根,摁着我蹲下。
我还没来得及反抗,他们其中一人按着我的头,另一人突然把我身后绑在一起的胳膊向上猛抬。
“啊!!!”我忍不住剧痛,大叫了一声。
“好了!别喊了,现在你想后悔也晚了!我告诉你,整六个小时,中间就算你想招,也不会有人理你。现在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有什么要说的?”两人松手后,前面那人半蹲着问我道。
我试了试,身后的拇指显然被捆在了那根钢筋上。有些偏高,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对面的小混混要点着脚尖了,因为挂得高,所以脚后跟无法着地。
除非你能狠心把两根大拇指扯断。
“你们不要后悔!”我此时咬着牙说话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友好。
两人对视一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转身走出门去。把我和小混混留在了这间屋内。
待关上门后,我又试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只起了一点儿,后面就又扯着,无法再向上。
这种已经类似于扎马步的姿势,比踮脚尖蹲着更让人难受。
无奈蹲下来后,我挪了挪,尽量让自己更舒服一点。于是就观察起整间屋子来。
屋子的一面墙上有两扇大窗户,此时都开着,冷风不停地灌进来。窗户外面似乎是派出所的大院。
剩下的三面墙上,每一面中间竟然都挂了一块巨大的钟表。看着秒针一下一下地跳着,我开始有点后悔,早知道当时就让丫头通知刘云龙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实在担心,尽早通知吧!
“喂,伙计!你因为什么进来的?”我蹲了会儿,实在无聊之下,也有点累,于是主动和对面的小混混攀谈起来。如果有话说,可能注意力被转移后就不会觉得很累。
我还是对自己以这种姿势坚持六个小时抱很大希望的。
对面的小混混听到声音,抬起无神的双眼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紧接着又低下头去。
不说拉倒!我自己找别的事儿干。
瞪着墙上的表又看了两分钟,我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开始酸了,这才五分钟不到啊!
无奈,我试着往下蹲深一些。但两根大拇指被扯着,剧烈的疼痛感没过几秒钟就随之传来。
我总算认识到了这个姿势的可怕!
向下一点或向上一点都行,却偏偏被半蹲着捆在这里,蹲也不是,站也不是。
别说六个小时,恐怕六十分钟,我也坚持不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特意去数表上的秒针每一下跳动。
时间长了,发现数秒针更让人崩溃!因为我数了几百下,已经觉得很多了,仔细一看,竟然连十分钟都没有!
怪不得他们挂这么多表在这里!目的就是让被捆着的人觉着时间过得更慢。
也不知道这些警察是怎么想到的?太有才了!
可是有才归有才,我快要蹲不住了,腿已经不听使唤地微抖起来。
我试着想跪下去,可这个高度,甭管屁股和膝盖,都挨不着地,只能这么半蹲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也终于知道对面的那个小混混为什么不搭理我了。他不是不想理,而是没劲儿说话。
因为此时的我,嘴都张不开,紧咬着牙关,满头大汗。这个难熬的“酷刑”,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马上要晕过去的时候,走廊外面传来了吵闹声。我勉强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在这里蹲了两个小时零四十分钟了。
还没听清外面吵什么,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
我努力睁开被汗迷着的双眼看去,从门外抢进来两个人,一高一低,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忙朝我这里走来。
张山和刘云龙可算来了!
令我意外的是,他俩在我身后忙活了半天,竟然还没解开!
我浑身的劲儿早已被耗了个干干净净,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他俩这么忙活着。
“噌!”刘云龙终于放弃了用手来解,从兜里摸出一把两寸长的一个匕首型小刀,总算割开了在后面绑着我的绳子。
“谁干的?”张山一只胳膊撑着我,并随手拾起了那截被刘云龙割断的东西,站起来后举着问向门外的人问道。
见他们转过身,门外站着的人呼啦一下都涌了进来,足有七八十来号,而且还都穿着警服。
“你们想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派出所?!硬闯不说,还敢私放嫌疑犯!”待己方人站定后,一个看起来年纪较长的警察厉声喝问道。
“我再问一便!谁干的?!”张山理也不理他,把手中的东西向前一伸,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