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骂谁?”我实在不解。
“还能有谁?狗日的布这个百足阵的人呗!他应该一直就在这里面,刚下了咒,不然窗外的死角怎么会突然没有?”张山恨恨地道。
我们都是听了都是一颤。既然这家伙在这里,目的无非是想把我们都弄死。当然,最后还要留下一个,好催动这个百足阵。
看来今天凶多吉少啊!
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撞门声,不用问,那群“病号”八成是又起来了。
“不是说找到阵眼,咱们就能破阵么?”我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问道。
“被堵在这间房里,你怎么找阵眼?鬼知道那王八蛋把阵眼藏在了哪?”张山倒不是放弃了希望,只是这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顾骂人。
“说不定就在这间房里呢?”刘云龙接着道:“既然这里是阵首,需要活人来催动,那会不会阵眼就藏在这里?”
我们听了顿时愕然,这不是没有可能啊!
张山闻言也是眼放亮光,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邪笑,紧接着隔门冲外面大声喊道:“王八蛋!我们找到阵眼啦!哈哈,你自个就等着在这里过一辈子吧!”
我们还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听见门外的推门声突然大了起来,就好像那些家伙猛然来了劲似的。要不是张山顶着,恐怕早被撞开了。
虽然情况更加危急,张山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乐呵呵地说道:“嘿嘿!这个傻货果然中计,老子只诈了他一句,马上就露怯了。哈哈,快找阵眼!”
大家一下子都来了劲,到处翻腾着。
“刘,和你们头儿来顶着门,我俩找!”张山看我们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找?”我只翻了翻床下,就没再动手,阵眼长什么样子,我们都没见过,这么找有用才怪!
待刘云龙和杨队顶住了门,张山走过来说道:“阵眼无形,它只会附着在某一个东西上,这个东西就会像风暴的风眼,整个阵的阴阳气流,都会从这里交融和流过。你只需仔细观察每一件看似寻常的东西,都有可能是阵眼。”
“那怎么找?我怎么知道哪个东西是阵眼,哪个不是?”我听了半天,也没搞清楚个所以然。
“是阵眼的东西一定会和我们平常所见的不大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张山摊开了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俩……能不能……快点开始?”刘云龙那边快要顶不住了,催促道。
我叹了口气,只能蹲下来一件一件地找,好在这个屋子里的东西也不算多,都是寻常病房里常见的那些。
“找到阵眼怎么办?”我边找边问张山。
“先不要破坏,那个王八蛋听说咱们找到阵眼,一定会先出去,怕最后把他自己关在里面。如果他出去后留了一手,那咱们就算破了阵,也很有可能出不去。找到后再说!”张山正仔仔细细地看着病床上的每一寸地方。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就几个药瓶子,一个温度计,一条毛巾,再没别的了。
逐个瞧药瓶子,都是空的,上面连包装纸都没有贴,我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随手扔在地上。温度计我仔细看了看,连刻度都是正常的,又丢在一旁去看毛巾。
不对!正翻看毛巾,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回头找那个温度计。张山这时已经检查完病床,站起来向我这里走着。
他的脚下,正是那根温度计!
“停!!!”我赶忙喊住他,同时伸手垫在了温度计上面。
张山重心已经前移,终究还是没能闸住,一脚踩到了我的手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等他挪开脚,我也顾不上被鞋底磨破的手背,一把抓起温度计又重新审视了一遍。
没错!这根温度计肯定有问题!
“是这个?”张山凑过来看了一遍,没发现哪里不同,有点不敢相信。
“没发现吧?”我有些得意,指着温度计对张山说道:“既然这个空间里的文字都是冥文,但你发现没有,这根温度计上的字都很正常,没有一个是冥文!”
“可这都是阿拉伯数字啊,我也不知道冥文里有没有阿拉伯数字。”张山有点犹豫,不敢肯定。
“这没关系,你看这里!”我说着,把温度计转到了背面,只见靠近一头的玻璃面上,有几个极小的字,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几乎看不见,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字——“水银式”。
水银,自然指的是温度计的样式,这是根老式的水银温度计。
只是这三个字,却是正儿八经的汉字!
张山看了又看,神色也逐渐凝重,看来应该是这个东西没跑了。
“顶不住啦!”刘云龙一声大喊,和杨队长一起退了回来。屋门,终于被那群家伙给顶开了。
张山一把抓过温度计,说道:“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回电梯间!”说完,就朝门口冲去。
我们三个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四个人里面,三个人都有枪,可还有子弹的,就只剩下杨队的那把。
张山犹如战神,所过之处,尸体横飞,倒得一地都是。杨队长也时不时地开一枪,解决掉那些从背后偷袭张山的家伙。
我和刘云龙只能守在杨队身边,尽力推开那些被打倒后又挤上来的尸体。
问题是这些死尸实在太多,而且倒了又爬起来,似乎无穷无尽。
还没有冲到护士站,张山又和我们三人分开了,杨队的手枪子弹,也已告罄。
第二十九章 一个不落
杨队长我们三人前进地极为缓慢。
眼瞅着离护士站还有几米,就能冲出病区。可越往后,那些死尸就越顽强,我和刘云龙几次都要差点被它们拽倒。好在我们没被分开,眼看情况危急,还能马上伸手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