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年龄相仿,性情相投,平时总在一起玩。
太子妃憎恨温王,自然也厌恶香璎,听到的笑声总以为是香璎的,心中不忿。
张普一家惨死,南阳公主被发配去守陵,何盈和香璎一样正在妙龄,被驱逐到了塞外苦寒之地。这些人都在哭,凭什么香璎可以笑?
太子妃和杭贵妃商量了一些宫务之后,关切提出,“九弟妹年纪尚小,和九弟并未圆房。可九弟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纪的皇子,身边都没有心腹宫女服侍,岂不是咱们管家之人,考虑得不周到了?”
杭贵妃委婉反对,“太子妃的意思,是给温王安排宫女侍寝?这倒是应该的,只是熙华宫的事务,长公主殿下亲自管着呢。”
太子妃言辞诚恳,“话虽如此,但我身为长嫂,该为幼弟操心的事,不敢躲懒。贵妃娘娘,不由这样,咱们挑两个相貌周正性情温顺的宫女送过去,让不让这两个宫女服侍温王,由温王妃决定。”
杭贵妃素来好说话,不便一再反对,却也不想掺合,“不瞒太子妃说,我兄嫂这两天便到京城了。他们到了京城,千虑、千娇兄妹俩便要出宫,在父母身边尽孝了。我要打发两个孩子出宫,琐事极多,恐怕操心不了这件事。不如太子妃能者多劳吧。”
太子妃就当杭贵妃答应了,“贵妃娘娘日理万机席不暇暖,这件事我便独自办了。待我挑好人,带过来给您过目。”
杭贵妃忙说不用不用,太子妃作主便好,但太子妃不听,过了两天,挑好宫女后,还是带到永和宫让杭贵妃看了。
这两名宫女一个叫阿满,一个叫阿漪,阿满面如满月,身材也丰满,阿漪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蛋,身材玲珑有致。阿满引人遐思,阿漪惹人怜爱。
两人都是十八岁的美好年纪,和温王同龄。
“长得太好了些吧?”杭贵妃不大乐意。
这样的两个宫女送到熙华宫,还打着她的名义,温王妃肯定以为是她杭贵妃有意为难,她冤不冤啊。
一则温王正得宠,二则香璎和杭千娇、琴川公主交好,杭贵妃犯不着得罪香璎。
太子妃大喜,“贵妃娘娘是什么样的眼光啊,贵妃娘娘都说这两个长得太好了些,可见相貌是过关了。依我说,咱们的温王殿下俊美非凡,宫女也须容貌出众,方配服侍。”
杭贵妃劝太子妃换两个人,太子妃不置可否,过后还是将这两个宫女送到了熙华宫。
熙华宫中,在举办告别宴会。
杭千虑、杭千娇就要出宫了,香璎依依不舍,设宴为他兄妹二人送别。
说是宴会,其实只有黎王、琴川公主、杭千虑、杭千娇四位客人罢了。
温王和香璎头回自己当家作主请客,温王不大在意,香璎却兴奋得很,事必亲躬,把宴席的每一个细节都留意到了,务必要让客人称心如意,宾至如归。
温王和杭千虑到南三所接黎王,彼此见过礼,黎王笑道:“九弟你怎么亲自来了?愚兄受宠若惊。”
“王妃交代的,我是听命行事。”温王微笑。
黎王一脸深沉的打量温王,“九弟,你有些惧内啊。”
温王一脸同情的打量回去,“八哥,你偌大年纪,无内可惧,可怜,可怜。”
黎王:“……”惧内是丢脸的事吧?怎么温王一幅以惧内为荣的模样?
黎王摆出做哥哥的架子,“九弟,男人怕媳妇儿,没出息。你得管着九弟妹,知道么?把九弟妹管得服服贴贴,你便有面子了。”
“男人的面子不是靠建功立业么?居然靠压制女人?”温王嗤之以鼻。
黎王摸摸鼻子,“好吧,九弟你赢了。”
黎王和杭千虑勾肩搭背,“咱们两个没成亲的,无内可惧的,亲热亲热。那个以惧内为荣的臭小子,咱们离他远点儿。”
杭千虑哈哈笑,“温王惧内,很正常啊。我如果能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为妻,也愿意惧内。”
“你看上谁了?”黎王兴奋摇着杭千虑双肩。
杭千虑装模作样,长吁短叹,“我可怜就可怜在,连心爱的姑娘是谁都不知道……昨晚她身穿碧绿衫子和我相会,天明便不见了,难不成她是林中仙子?”
黎王乐的不行,“表弟,赶明儿你是不是要跟着你的心上人飞升成仙啊?”
杭千虑张开双臂面向竹林,“娘子,你听到为夫的呼唤了么?出来和我相会吧!出来吧!”
一个脸色苍白的人一步一步自林中走出,声音发颤,却要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休要胡言乱语,我徐勇可是正经人!”
这人身穿骁骑卫服饰,正是进宫不足三天的徐勇,徐善人。
杭千虑和徐勇,两人面对着面,眼睛一眨不眨,显然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黎王笑得肚子都疼了,“你们两个……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笑死人了……”
温王亦是莞尔。
徐勇哆哆嗦嗦,“你别过来,我,我真的是正经人……”
“谁不正经了?我看你才不正经。”杭千虑叫道:“是你先从林子里出来吓唬我的好么?”
“你让我出来的!”徐勇叫声比杭千虑更高。
黎王笑得站不稳,拉着温王的手,“九弟,替我揉揉肚子。”
温王真下了手,黎王疼的直叫唤,“停,停,九弟你真是成过亲的人么?你没有给你的王妃揉过肚子么?揉肚子要温柔,不能这么粗暴啊。”
温王一怔。
他确实从来没有给璎儿揉过肚子。璎儿也没有当着他的面,笑到这个程度。
温王自责,“我不是好夫君。我从来没有让我的王妃笑得肚子疼,从来没有替她揉过肚子。我以后要改,要让我的王妃日日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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