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你以后便是香家的人。你想好了?”广宁王问。
“我不爱姓张。”张旸半开玩笑半认真,“从前你姓张,我跟着姓张也无所谓。现在你都不姓张了,这个姓氏对我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
广宁王万分同情。
开化侯倒是姓张,但这个一直追杀张旸的人,张旸自然不会认他为父。
张旸有这样的身世,不愿姓张很正常,愿意入赘,也在情理之中。
“我会跟璎儿的娘好好商量的。”广宁王承诺。
“你竟然不能当家作主。”张旸笑话广宁王。
广宁王哈哈大笑,“闺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当然要回家商量了,才能给你答复。”拍拍张旸的肩膀,“少年,你运气不错,和心上人住在同一座府邸,今天晚上还能和她一同用晚膳。”
张旸低头浅笑,“你可以先给我俩定亲,我便改口叫你岳父了。”
广宁王感慨,“从前你迷迷糊糊叫我爹爹,我哭笑不得。万万想不到有一天,咱们成了翁婿。”
广宁王仔细打量张旸,忍不住打了他一拳,“怪不得这阵子天天回家。若不是有璎儿在,能拴得住你?”
“娇客,客气些。”张旸脸红红的。
娇客,女婿的爱称。
广宁王不禁乐了乐,“你这臭小子,年纪不大,脸皮可真够厚的。我还没点头,你便以娇客自命了。臭小子,眼下你该巴结讨好未来岳父,懂不懂?”
张旸替广宁王捶了两下背,捏了两下腿,“舒不舒服?”
广宁王笑,“把你抚养长大,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今日方享受到了。唉,还是养女儿好。”
广宁王大笑起身,“走,回家商量了,早点给你回信,省得你望眼欲穿……”
张旸一把拉住他,“带我一起下去。”
广宁王纳闷,“你自己不会下去呀?你轻功比我好。”
张旸耍赖,“我不管。你把我弄上来的,也得把我弄下去。”
广宁王以为他是小孩子脾气发作,也没多想,顺手抱起他,几个起落,到了地面。
广宁王见张旸落地之后,站姿不及平时挺拔,忽然明白了,“你个臭小子,你方才害羞了,腿脚发软,这么矮的屋顶,你都下不来,对不对?”
张旸板着脸,“看破不说破!这么大的人了,这个道理也不懂?”
把广宁王乐的,“臭小子,胆敢数落未来的岳父大人。”
这天晚上,安王府共用晚膳,却同时少了香璎和张旸。
安王妃纳闷,“两个孩子怎么没来?”
英氏张望,“璎儿呢?阿旸呢?”
香馥和广宁王对视一眼,笑得温柔和悦,“娘,咱们先用晚膳。晚膳过后,我来讲讲原由。”
“不行。”安王妃和英氏异口同声,“见不着璎儿,我们吃不下饭。”
安王也道:“两个孩子不在,怪冷清的。”
香馥和广宁王小声商量了下,广宁王如实相告,“是我让两个孩子不要来的。这两个孩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瞒着咱们,私订终身……”
“私奔了?”英氏大为紧张。
“私奔什么呀。”安王妃着急,“咱们做长辈的又没拦着,两个孩子光明正大的不就行了?”
安王拍桌子,“瞧不出来,张旸这小子胆儿挺肥,敢拐走本王的小孙女!”
广宁王和香馥有点晕。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私订终身,不是私奔。
“两个孩子没私奔,各自在房里思过……”广宁王解释。
“思什么过。”安王妃不干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明公正气的事,孩子有什么过可思?”
英氏紧张得不行,“璎儿从小好面子,她便是真做错了,也不能训得太直接,让孩子丢掉颜面。更何况这事璎儿没做错,知慕少艾怎么了?璎儿是个小姑娘,脸皮薄,阿宪,阿馥,你俩说她什么了?”
“说什么了?”安王、安王妃帮着质问。
广宁王和香馥百口莫辩。
他俩说孩子什么了?没有啊。只是要和长辈们商量婚事,想着两个孩子在场不合适,让璎儿、阿旸不要出现而已。
广宁王和香馥费了不少功夫,才让三位老人家相信,他们并没有训斥香璎。香璎现在好好的,没挨训,没哭鼻子,乖乖的在房里享用晚膳呢。
“这还差不多。”安王、安王妃和英氏总算不气了。
安王妃奇怪,“阿旸不早就是璎儿的小女婿了么?俩孩子的事还没定下来?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定了,孩子安心,咱们也踏实。”
广宁王道:“我和阿馥商量过了,阿旸这个孩子我们满意极了,唯独有一点不好,阿旸的生父十分不堪……”
“相配。”英氏语气**的,“璎儿的生父,也是个大坏蛋。”
安王妃赞叹,“你们瞧瞧,什么叫做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璎儿和阿旸什么都配,就连各自有个坏蛋亲爹,都很相配。”
“两个孩子太般配了,都有最好的养父。”安王拍广宁王的马屁。
广宁王咧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