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公主厌恶之极。
遇到事便哭哭闹闹,村妇泼妇行径,永远改不了。
何盈在小径上焦急徘徊,见到南阳公主,提着裙子飞奔过来,娇嗔的道:“娘,您快想想办法呀,表哥又吐血了……”
南阳公主心情再怎么糟糕,对着独生爱女的时候还是有耐心的,“莫急,宣儿只是气极攻心,将养两日便会好起来的。”
何盈挽了南阳公主的胳膊,目光闪躲,“娘,您陪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南阳公主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何盈为什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盈儿,你是不是想着今日之事因你而起,故此愧对宣儿?傻孩子,你可不能这么想。”
何盈很难受,“可表哥确实是因为替我抱不平,才向香璎挑战的啊。”
“他连一个小丫头也赢不了,难道有脸责怪你不成。”南阳公主淡淡的道。
对谢宣,南阳公主其实也是有些失望的。
大晋朝最年轻的侯爷,文武双全佳公子,输给了吉安城的商户之女,而且是连输三场。
“娘,这可不怪表哥,那个张旸多厉害啊,功夫高得不得了!”何盈替谢宣叫屈。
何盈一着急,南阳公主心软了,“娘不过随口一说,盈儿莫放在心上。”
其实谢宣连输三场,最后一场确实是张旸的功夫精妙绝伦举世无双,但前面两场,是香璎以自己的智慧、能力取得胜利。何盈一心为谢宣开脱,乱找理由,南阳公主溺爱女儿,也不戳破。
“娘。”何盈摇着南阳公主的手撒娇,“您能不能想办法替表哥把雪影要回来啊?姑母对表哥很严厉的,表哥没了雪影,没脸回静海侯府了。”
南阳公主烦恼不已,“你让娘再想想。”
母女俩正要去看望谢宣,却见前面的一阵混乱,有侍从惊慌高呼,“小侯爷跑了!小侯爷跳窗跑了!”
南阳公主心中一沉。
何盈急得哭了,“表哥伤得那么重,我明明让太医守着他的,他怎么会跳窗跑了?”
陈乐欣一脸惶急的往这边跑过来,“婶婶,郡主,小侯爷一定要把他的雪影要回来,不管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听……”
何盈转身便走,南阳公主一把拉住她,“娘陪你一起去。”
--
香璎取到雪影之后,便想骑着雪影出去显摆。
张宪频频挠头。
他真不想扫孩子的兴,可雪影这样的名驹,也不是随便换个主人,牠便肯答应啊。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会骑马,就算精通骑术,也很难镇得住雪影。
雪影出了名的性子烈。
张宪思之再三,毛遂自荐,“璎儿,这马脾气倔,爹先替你驯服了,再交给你好不好?”
“我会骑马。”香璎吹牛。
香馥细心,“这雪影如此神俊,恐怕性子不好。璎儿不可大意。”
香璎赢了赌赛,神采飞扬,笑容格外俏皮可爱,“这人如果本事大呢,脾气通常不大好。马应该也一样的,越是名马,脾气越大。不过我用不着驯服雪影,我就骑着牠绕城一周,显摆显摆,就行了。我又不骑牠,这是要送给爹爹当生辰礼的。”
她向张宪笑,“您往后再驯服牠呗,我先绕城一周,威风威风。”
张宪心里热呼呼的,“闺女,爹替你牵马,你绕几周都成。”
“你省省吧。”张旸喂雪影吃苹果,“你老胳膊老腿的,歇着吧。我来。”
张宪纳闷,“你怎地变得这般勤快了?从前央你做事,你推三阻四的。现在我不央你,你自己找活儿干。”
“照顾老弱病残嘛。”张旸没正经。
“臭小子。”张宪笑着打了他两下。
“你功夫为什么那么好啊?”香璎瞧着张旸,艳羡不已。
她如果也像张旸似的,身怀绝技,那岂不是谁想欺负她,她便可以痛痛快快的打回去了么。
“因为,有个调皮孩子,想骑雪影。”张旸慢悠悠的,“我若功夫不好,如何保护她?”
香璎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张旸口中的调皮孩子是她。
“上来。”张旸命令。
张宪和香馥一起帮忙,香璎骑到马背上。
张旸洒脱的向张宪、香馥挥挥手,“走了。”
“路上小心。”香馥不放心的交代。
张宪知道张旸功夫好,人可靠,笑咪咪的拉香馥回房了,“娘子,为夫有话跟你说。”
香璎骑在宝马名驹上,满心欢喜,爱抚的弯腰抚摸着雪影的头,“小雪,小影,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天天喂你吃苹果,好不好?”
雪影傲然甩头,把香璎的手给甩开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