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羡慕那个女人,有想法,有骨气,连父亲都佩服她,说她是个人才,雷厉风行,干净利索,如果不是因为我丈夫,她应该会生活得很好。
“或许她就是输在太好强上,总是想证明自己不输给任何人,要知道男人当天下这传统承了千百年,纵使现下男女平等了,又有几个男人真正愿意和女人平起平坐?别开玩笑了,而她,偏偏去冲撞这千古不变的定律,高学历,高智商,家庭背景也不错,那么强势、不容置疑,没几个男人会受得了吧。
“明明很厉害的一个女人,却又爱的卑微,这个矛盾的组合,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但我终究只是个喜欢看戏的外人,所以,眼睁睁看着晨锐夺走她所创造的一切。他们之间的事情,晨锐一直以为我不清楚,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管,你烦我烦大家都烦,就不好玩了。
“孟冉婷曾失踪了一段时间,杀人案件不断上升,闹得人心惶惶,我和阿锐都以为她出事了,结果再次碰见她,竟是站在霍连夜身旁,两个人联手,可是让阿锐摔了个跟头。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样子,阮警官还有什么疑问吗?”
虽是长话短说,但简单描述下来,还是连说了一大段话,揭的都是往日的伤疤,赵玲不知中有些疲倦,左手着额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怏怏状,明显着是在下逐客令。
“嗯,了解了,最后还有一个问题,”阮智霖最懂得察言观色,对方已是极限,见好就收,他已经收集到了不少东西。
“说,”赵玲语气轻飘,倒是听不出不耐烦。
感叹着这个女人的识大体,阮智霖低头,压制住眼眸中的阴霾:“赵小姐可否认识,照片上剩下的三个人?”
见不是什么需要耗口舌的问题,赵玲歪头,手指依次从照片上点过,最后停在明陌的脸上,“霍连夜我知道,还有明先生……第三个人不认识,”她从脑海中搜索着熟人的脸孔,却怎么也不记得自己认识明陌。
“明先生……从何说起?”阮智霖皱眉,抓住了重点。
“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了吗,”赵玲嗤笑,似乎是在讽刺他的不守信用,但看他一连急切,她也不在乎多说几句,“晨锐前段时间压力大去做过心理疏导,当时的医生就是他,好像叫……明谦,对,我没记错。”
宋晨锐、明谦、心理疏导、担当医生。
“那当时赵小姐您……丈夫,”阮智霖一顿,似乎是在考虑措辞的妥当性,见赵玲没啥反应,他硬着头皮继续说,“所做的心理疏导,是不是包括催眠?”
“这我不太清楚,不过阿锐回来时,说自己不大记得疏导的过程,但效果很好。”
“我明白了,谢谢赵小姐,”阮智霖抬头,瞳孔深处映出的光芒似是知晓一切般的透彻,他“腾”地起身,竟是没有隐藏一直压抑着的张扬,“我还有些事情,那么先告辞了。”
说罢留下两个人的咖啡钱,也没问女士的意见,风一样卷出了咖啡厅。
这结束得过于突兀啊。
赵玲看着自己对面还在燃着的半截香烟、一口未动的咖啡和两张大钞,哭笑不得。
好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明谦的非凡,她多少能感受到,而且又和孟冉婷警察扯上关系……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吧。
不过无所谓,正如她所说,她只是个不起眼的“他人”,别人的生活,与她无关。
放着蓝调的田园咖啡厅,阳光明媚,木桌的一角,烟熏缭绕,暗青色的旗袍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