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盼着能时常看见他,别的早就不求了。”蓝氏靠在玄苦的肩头小声的哭泣。
玄苦搂着她的肩小声的安慰着。
夏小雨虽然早就知道这两人有奸情,撞破的感觉还是有点尴尬。
嗯,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回去睡觉好了,可这个时候动的话被发现了怎么办?她站在那里没动。
看着蓝氏送玄苦出去,自己又回了屋子,熄了灯,夏小雨这才转身想要回去。
忽地外面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到的声音,一个黑影从外面一闪而过,难道观众不止她自己?
夏小雨系紧了披风追了出去,只见一个人单脚跳了几步之后,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她不敢叫,只是快步往前跑,到了一个拐角那个人好像也发现了她,站住不动了。
夏小雨在雪光的映衬下看见了那个人的脸——是程言!
要是旁人便罢了,程言这个毒舌御史定然不会放过蓝氏和玄苦。
“程大人。”夏小雨叫出了程言的名字。
程言显然没想到追出来的是个女人,而且还认识他。
“你是谁?”
“尼庵里住得都是女客,程大人在这里与礼不合吧?”夏小雨先声夺人,先说程言不应该出现在尼庵。
“我侍奉母亲住在此处。”程言的意思大约就是我在这儿住光明正大。
“哦?既然大人是侍奉母亲在此居住,更应该关紧门户了,程大人大晚上的出来是干嘛来了?”
“你是汝阳侯世子夫人。”程言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只是有点读死书罢了,论长相可以说是书卷气十足的美男子,只不过此刻眉头紧皱显得有些刻薄。
“正是。”
“您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我只瞧见程大人鬼鬼祟祟孤身男子在尼庵里遮遮掩掩一人独行,不知道是要去见谁。”夏小雨挑了挑眉。
程言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刁钻的女子,把一盆污水扣到了他的头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程大人,我有一个亲戚活到了一百多岁,人家问他为何如此长寿,他回答说我从来不多管闲事!”蓝氏是个寡妇,玄苦显然也没老婆,这两人之间有点什么事儿,关外人屁事。
“踞佛寺藏污纳垢,程某身为御史自当禀明圣上为民除害。”
“踞佛寺有何污垢?我记得程大人的母亲今晚也用了素斋,要说藏污纳垢程大人的母亲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你!”程言听出了夏小雨话里的威胁。
“您好好想想吧。”夏小雨抬头看看天,又要下雪了呢。
“天下间竟有你这样的女子。”
“天下间竟有你这样的男子!整天趴墙角听阴私到朝堂上卖弄,身为官员半点利国利民的事不做,只知道玩弄口舌。”
“你!”程言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程大人,我们打个赌吧!”夏小雨上上下下打量程言,他今天穿的是便装,普普通通的一身羊皮的袍子,披风也是普通的材质,回想他的母亲穿得虽朴素却不比一般的贵妇人差多少,这人是个孝子啊,有钱全花到母亲身上了,愚孝,偏激,古板,这种人怎么会被系统列为可攻略对象呢?夏小雨有点倒胃口了,“我出一题您若是能答上来今晚的事您尽管拿来弹赅侯府和踞佛寺。”
“呵。”程言冷笑一声。
“您若是不依我的赌约,我现在就大喊救命说您调戏我!”
“你!”贺兰府的这位世子夫人简直是个胡搅蛮缠的泼妇,程言瞧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好,你要什么赌约。”
“我问您一个问题。”
“不能是胡搅蛮缠的问题。”
“当然不是了。”
“请说。”
“您得保证,若是答不出,今生今世将今晚所见告知他人,无论是说和写都不行!”
“可!”
“好,君子一诺千金,我信你了。你要记住,你要是不依约,我就告你调戏我!”
这什么女人啊,被调戏了他程言故然做不了官甚至会坐牢,她也一样名声尽毁好不好。“您说。”
“您给我个保证。”
“什么保证!”
夏小雨指着他扎衣服的汗巾子,“把那个给我!”
程言无语地解下了汗巾子,他的汗巾子就是普通的布料,毫无标识,不知道这女人要这个何用。
夏小雨接过汗巾子算是得了保证,“有一辆马车,遇见人家迎亲放鞭炮马惊了,幸亏车夫是个老把式,能够控制车的方向,可是左边是集市人员密集,右边是个巷子没有多少人但有几个小孩儿在玩还有个老人坐在巷口,请问左拐还是右拐?”这是扳道问题古代版。
“前面呢?”
“前面是迎亲的队伍和看热闹的人群。”
程言有点晕头转向了,到底往哪边转,他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哪一边都是错,放任马车继续跑肯定会伤人,可前、左、右哪一边?程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夏小雨见他傻住了,转身就跑……这种问题根本是无解,越思索越觉得哪一种方法都不对,无论怎么做都是错,无论选择了哪一种都要在余生受尽良心的谴责,对于程言这种道德标准超高的书生而言更是难已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