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梅的小臂上端,缠绕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殷红的鲜血和黄色的脓液从中渗透了出来,散发出一股血腥味和止血药粉的气味。
在小臂下端靠近手腕的部位,虽然没有缠绕纱布,但却有着一条条腐蚀性伤留下的疤痕。那狰狞的模样,就像是一条条毒蛇,看的让人胆战心惊。
纵然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医学领域里赫赫有名的名医。临床经验丰富,见惯了大病怪病。可在这一刻,却依旧是被黎梅手臂上的伤痕,给被吓了一跳。
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马文博神色严肃的说道:“黎小姐,你手臂上的伤势是怎么回事?如此严重的腐蚀性伤,我只在沾染了硫酸的病人身上见到过……你该不会是在采药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遭到报复了吧?需要我们帮你报警吗?”
像黎梅这样走南闯北的采药客,经常会因为采摘名贵的野生药材,而与其他的采药客产生冲突。轻者斗殴,严重的甚至还会闹出人命来
因为这些采药客,多是在人迹罕至的野外发生冲突。所以就算真的出了人命,也难有人知。
见马文博产生误会,黎梅急忙摆手说道:“不是的,我这手臂上的伤,并不是被人泼洒硫酸所致……”
犹豫了一下后,她最终还是将手臂上这些腐蚀性伤的由来,讲述了出来:“这伤,是我在内蒙古的戈壁滩里采摘野生肉苁蓉时留下的。当时,我和伤愈的父亲一起,带足饮水和于粮,进入到了戈壁沙漠里,寻找高品质的野生肉苁蓉。我们在滚滚的黄沙中,走了足足四天四夜,可是除了黄沙之外,什么都没有看见,更别说是野生的肉苁蓉了。就在我们准备返回,走出戈壁沙漠的时候,一场意外,却突然降临了……”
说到这里,黎梅脸上闪过了一抹惊恐的表情,身体也禁不住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显然,在戈壁沙漠里的那段经历,让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女采药客,也心有余悸,害怕不已。
见到这一幕,林阳柔声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太害怕。来,进到屋里来慢慢说……”在用特殊的腔调安慰了几句,让黎梅的情绪恢复正常后,林阳一边领着她朝王士祯的办公室走去,一边向秦祥吩咐道:“秦医生,麻烦你,替黎梅倒杯水来。”
秦祥点点头,立刻照办。
众人又一次来到了王士祯的办公室。
只不过这一次,众人的目光焦点,却是从林阳变成了黎梅。
等到黎梅入座后,秦祥将热气腾腾的香茗送到了她手中:“黎小姐,喝杯水,缓缓精神。”
“谢谢。”黎梅客气的点了点头,她也的确是有些口渴了,当即便端起香茗一口喝于。
秦祥被她的这个举动给吓了一大跳,急忙开口道:“小心烫……”
然而,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些。话都没说完,黎梅就将喝于的茶杯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人,怎么一点儿也不怕烫?”秦祥看的瞠目结舌。
黎梅手中的这杯茶,是他用开水冲泡的。换作其他人,哪怕是喝上一小口也会被烫到。可黎梅不仅是一口喝干,更是反应都没有。好像她喝下去的,不是刚刚才冲泡的热茶,而是一杯放了很久的凉茶……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奇怪。难道黎梅对于烫,有很强的耐受性?
就在秦祥感到惊讶的同时,林阳的眉头也是一挑。
显然,他也从黎梅不怕烫的情况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他并没有就此事发问,而是暂且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示意黎梅继续讲述在戈壁沙漠里的经历。
林阳有预感,黎梅身上古怪的腐蚀性伤痕,和她不怕烫的情况,十有**,都是跟戈壁沙漠里的遭遇有关
这会儿,黎梅的情绪也基本稳定了下来,她开始继续讲述起了自己刚刚没有说完的经历:“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将整个戈壁沙漠都给照耀成了醉人的银色。我和父亲在沙地里面搭建了一块简易的帐篷,简单的用过了于粮后,就准备要睡觉。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从黄沙下面传了出来。就在我好奇猜测,这黄沙下面藏着的是蜥蜴还是蛇的时候,父亲的表情却是骤然大变,拉着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