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起身,她将全身重量放在他身上,两个人没站好,脚绊住脚,一同摔在地毯上。
他连忙去垫她的后脑勺,问她有事没。
她没事,但被问了,也得要有事,“你居然把我摔了啊……明早起来我要是记起来了,你就等着吧,呵……。”
无奈的叹气声,他放弃了蛊惑少女,就一小孩儿,不值当这么折腾。
“那把外套脱了,穿浴袍去睡觉。”
她冲他一笑,外套脱了,里面那件却是怎么也不肯脱掉。
没理由,单纯想折腾他,不想事情顺他心如他意。
他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招惹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神奇啊。他认命得去帮她脱袜子,抱她睡进被子里。
两人睡着睡着,莫名抱在一起。
初夏,关了冷气的酒店套房,依旧躁意四起。她口干舌燥,睡眠又浅,没一会儿就醒了。
身体不安分得动来动去,嘴里轻声喊他的名字,他也没睡着,应了声。她心情愉悦,开始花样喊他。
“我可以叫你老张吗?不对,你爸爸是老张,你应该是小张。”她笑起来,露出小虎牙,“小张?”
“小张朋友?”
“小张,你爸爸有没有叫过你老张啊?”
“不对,是你有没有叫过你爸爸老张啊?”
……
无营养,纯属磨人的啐啐念,让想睡觉的人简直痛苦。
所以,他隔着被子紧紧搂住她,另一只手摁住她脑袋,亲了上来。
她懵了,酒精洗涤过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嘴唇上的感觉,软的,陌生的气息……
她反应过来,脑袋想往后仰,却被一只手锁住了,动弹不得。
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她“呜咽”几声,开始觉得喘不过气,便学着用鼻子呼吸。
适应了,便能够回应了。
她微微张嘴,让湿润的呼吸畅通于唇齿间。男人饮过酒抽过烟的气息她觉得既恶心难闻又引人甘心堕落。
她感受到滑腻腻的烟草舌,舔过她的唇,又来到牙齿间,试图撬开她的,触碰她的舌尖。
她不适,摇摇头,轻而易举拉开了两人的负距离。
他已有了原始的欲念,一个翻身撑在她身上,双眼望着她,没什么情绪得,眼神是捕捉猎物的沉沉凝视。
怕,畏惧,伴随羞耻感的好奇,期待。
他俯下身,低头去亲她的脖子,去舔舐她耳后,慢慢悠悠的动作,带着品尝食物的庄重和认真。
难耐,渴望。控制不住扭动身躯。在男人身下的女人,如同高温下的泥鳅。
他亲吻她耳后最敏感的地方,低声笑的气息喷在耳朵处,惹出一个震颤。
他准备解开她衣物,去探索另一处禁忌之地,她用最后残存的意志叫了停,“我来那个了。”
他身体压在她身上,不出声,过一会儿,狠狠亲了她一口,重新把她塞进被子里,抱住她,倦意浓厚,“睡觉吧。”
那晚睡得迷迷瞪瞪的,她始终睡不安稳,硬要睡他身上,还一直念叨着“冷”。
他拍着她背,放低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得顺着她哄,“冷就不要吃寒的东西,不能吃螃蟹,不能吃西瓜。”
她有点不乐意得撒娇,“可是我喜欢吃西瓜。”
“那你是想要西瓜还是妈妈啊?”
她没理清两者间的联系,用力想了想,想说“妈妈”,但是没出声,人安静了下来。
没有睡沉,只是很累,不想思考,不想言语。
凌晨四点,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去了另一张床上睡。
其实意识很清醒,清醒得告诉她,你经历了一件荒唐的事。但是身体很疲倦,疲倦得告诉她,你该好好歇一歇了。
她刚睡着,就被另一张床上的鼾声吵醒。
她扭头,看另一个人睡得正香,突然觉得很空。那种一直以来的孤寂感再次吞噬她。
黑暗的空间里,她看见自己在赤身裸体得舞蹈,围观者很多很多,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她,她很伤心。
翌日。算不得是翌日,清晨五点半。
她起床去浴室洗澡,一夜的闹腾,加上酒气熏人。她嫌弃自己嫌弃得不行。
脱下身上的衬衫裤子,一身赤裸,换上浴袍。
刚准备去开浴霸,敲门声响起,“我上个厕所先。”
她开门,带着驱不散的疏离感。
两人擦身而过时,他人还没怎么清醒,耍流氓的手已经自发自觉得伸过来摸她的胸,被她躲了过去。
他在里面上厕所,她蹲在外面的地板上沉默。
清醒了才恐怖。没有酒精作为借口,清醒得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不可控的领域,沉沦,且放弃挣扎。
所以那个早晨,她洗完澡出来。
他恭候多时,掀开被子,陈述的语气喊她,“过来再睡会儿。”
她看见了黑色的恶魔在招手,朝她微笑,递给她一支酒红色玫瑰。
那么令人心动,所以,她接过了。
他搂过她,从唇吻到脖子,胸前。再轻而易举,解开昨晚扣紧的扣子,终于如愿尝到蓓蕾。
他用力吮,另一只手,用力揉捏。
她使劲咬住下唇,才能克制自己,不去喊他的名字。她不想承认,她享受这种亲密的行为,但同时,她又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恶心。
上午十点,踩着点去酒店餐厅吃早餐。
她不想与他共餐,一言未发,吃完。向他要了门卡,回房间补觉。
一脸的不耐和冷漠,让他多看了一眼。他大概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了。
下午补觉,梦里没有梦见他。
醒来之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夕阳的桔色落在她瞳孔里,那一刻世界都落寞得不成样子。
她发了会呆,听着歌,然后又去洗澡,发现卫生棉上已经没了暗红。
她发信息问他,“明天我还能找你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