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衡呢?”
她逼视,刘珂眼神闪躲:“我、我不知道。”口齿不清,他莫名地慌张。
**岁的女孩,一身摄人的气度,比之驰骋沙场的将军,竟不弱一分。
池修远凝眸,看着常青,若有所思。
“我再问你一遍,”分明嗓音清脆,却咄咄逼人,常青再一次冷冷问道,“飞衡在哪?”
刘珂压下心头的慌乱,强装镇定:“我不知道,飞将军与我兵分两路,他如何,我怎会知道。”
常青一双眸,骤然沉下,一片冰冷。
池修远略带疑虑:“常青,你怎么了?”
这时,卫兵突然来报。
“报!”
池修远道:“说。”
“禀世子,飞衡将军被挞鞑四王子生擒,悬于幽月城门之下。”
池修远脸色骤变,猛地看向常青,只见她脸色煞白,清瞳却毫无起伏,似不见底的深井。
她看向刘珂,只道了一句话:“等我归来,必取你性命。”话落,转身便走。
池修远抓住她的手:“你去哪?”
语气坚定,她说:“我去救他。”
池修远想也不想,神色凝重:“不行,幽月城里戒备森严,你这是去自投罗网,我不准。”
显而易见,这是诱敌之计,他如何能让她孤身犯险。
常青摇头:“世子,上月九号,刺杀靖州刺史,飞衡后背那一剑,便是替我挡的,这一趟,我不得不去。”
她素来奉行,别人施之一分,她还之十分,常青啊,虽冷情,却也极重情义。
池修远轻叹:“常青,你终归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八岁的孩子,天真烂漫的年纪,她却像历经生死,毫无本该年少的生气。
常青眼底毫无波澜,沉成一汪凝墨,她摇头:“我不是,我是定北侯府里最出色的杀手。”抬手,缓缓推开池修远的抓着她的手,她说,“世子,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没回来之前,不要攻城,不要轻易放弃飞衡。”
池修远略微迟疑,按住了她的肩:“我若不答应让你去。”此去凶险,他怎能随她。
常青低声而语:“你关不住我的。”
话落,她脚下轻移,一手扣住池修远的手腕,用力一拉便挣脱了他的桎梏。
池修远失笑,常青五岁便开始学武,除了剑术,她的逃脱术是所有暗卫里,最为出类拔萃的,正因如此,她所有的刺杀任务,从未失手过。
常青啊,却是不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她懂太多杀人的方法。
“不要让自己受伤。”
池修远只说了一句,然后现在营帐前,看着她踏马远去。
次日,春意浓,大燕京都一片祥和,燕尾花盛开依旧,血染似的的颜色,红得妖艳。
风和日丽,连着几天都是大好的吉日。
长福公公心情颇好:“殿下,奴才都过目了,登基大典的事宜已经安排妥了,就差,”长福心直嘴快,也没经过脑子,“殿下,就差一个皇后。”
燕惊鸿嘴角缓缓扬起,眼底盛了愉悦:“已经有了。”
“有了?哪家大臣的千金?”
燕惊鸿冷冷扫了他一眼。
长福秒懂:“……”
本以为殿下喜欢,纳了当侍妾便是了,居然动了封后的心思,常青才八岁啊,要是殿下封了她做东宫娘娘,百官得疯了。
长福公公笑得谄媚:“殿下,奴才开玩笑的。”您别当真啊,千千万万别当真。
燕惊鸿置若罔闻,将昨日的信件翻出来,专注地看第三遍。
长福公公无言以对了:“奴才去看看龙袍有没有备好。”
正巧,林劲进来,慌慌张张的,连礼都没有行,便慌忙开口:“殿下,出事了。”
燕惊鸿身体一僵,猛地抬头:“她怎么了?”
能让他这般喜怒于色的,便也只有常青一人。
林劲回道:“孤身犯险,常青受困于幽月城中。”
手中的信纸滑落在地,他起身,眼里所有的影子都凌乱不堪,大声喊道:“备马,我要最快的马。”
脚步,甚至有些踉跄,燕惊鸿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长福追着过去:“殿下,您去哪啊?”燕惊鸿运了轻功,片刻便不见了身影,长福冲着殿外大声喊,“殿下,殿下,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您万万不能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