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李桃自知跟季寒山的关系恶劣,就悄悄用手指捅阿克的腰眼,示意他代表这些被诅咒的人说话,阿克回头看了李桃一眼,心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俩的关系可没有这么好。”

虽然如此,阿克想到两人如今属于共患难的关系,也就没有给李桃摆局长的脸色。阿克也终于不负众望,主动出面跟赵霏进行交涉,“是不是只要把这个怨灵消灭,就可以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了。”

季寒山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克说,“不要做白日梦。”赵霏没有说话,只是在季寒山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

阿克得到这个答案,也没有太过气馁,他之所以问那个看似天真的问题,只是按照一种世俗的说话方式,——凡事往好的方面说。

现在美好的愿景被打碎之后,阿克又问道,“您是不是已经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了。”

赵霏其实没有太关注阿克这边,她正在调试清玄玉铃的镇压力度,她想要跟高庆对话,又不能让她逃脱束缚,所以有些敷衍的对阿克说,“我的确找到了解除诅咒的办法,但是我现在腾不出手。”

阿克,楚良和李桃他们三个毕竟还有一些城府,既然有求于人,就不会因为赵霏的一句话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表情。

可是那些特殊任务局的普通工作人员,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了。

什么叫腾不出手,还有什么比性命攸关的事情更重要吗。

有人眼看着那黑红色的烟雾缠绕住自己的脖颈,逐渐就产生了某种呼吸不畅的错觉,就在他们感觉忍无可忍想要闹腾起来的时候,季寒山比刀刃还要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

关于季寒山眼神的杀伤力,有人做出了如此回忆,感觉自己犹如遭受一场施加于灵魂的鞭策。

在季寒山的关心〔胁迫〕下,这群原本要闹事的人,变得比鹌鹑还要老实安静。

等到赵霏研究好合适的镇压力度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身后整整齐齐站了三排人,笔直的仿佛是几列木桩子。

这站姿是不是有点太标准了,弄得人好不自在啊。

赵霏心里的腹诽转瞬即逝,作为一个宅心仁厚的医生,她显然不是那种将别人的生命视为草芥的人。

所以赵霏在对高庆进行问询之前,还是决定先解除这些人身上的诅咒,然后让他们离开这里。被这么多人热切的仰望着,对不想做明星的赵霏来说,也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赵霏开始祷祝之后,手掌心就开始散发发出柔和的白光,她对阿克他们说,“我解除诅咒的时候,可能会产生剧烈的痛感,就算现在做麻醉也不会减轻痛感。所以当我在解除一个人身上的诅咒时,最好能有两个人帮忙按住他。还有,你们谁第一个开始。”

当赵霏说道麻醉的时候,她看到原本笔直站立的队伍,短暂出现了一下交头接耳的情况,但是随着季寒山的眼神一动,所有人又都恢复了肃穆的态度。

虽然骚动的时间极其短暂,赵霏也意识到这群修行者平常恐怕很少接触现代医疗,一个麻醉就能够引起这些人的特别关注。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赵霏说完注意事项之后,又接着说,“好了,第一个从谁开始。”

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每个人都想争先,又不敢争先,因为第一个会遇到很多未知的情况,现场静默了两秒,还是阿克最先站出来说,“就从我先开始吧。”

既然能够抓到高庆这个诅咒之源,赵霏当然对自己能够解除诅咒抱有百分百的信心。

就算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解除诅咒,心里也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情绪。

虽然现在的赵霏已经快两年没有摸过手术刀了,可是作为一个独立发表过好几篇医学论文的优秀医生,也曾经主导过几十台成功的手术。

做手术都不在话下,何况是这种摸着别人的额头施法的简单举动。

在感觉到季寒山有可能受伤的时候,赵霏就不加思索的伸手抓住了高庆的怨灵,当时她只是福至心灵的祷祝净化术的咒语。

就是这么简单,解除这个诅咒的办法就是最简单的净化术,但是这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因为能够到达这个条件的人只有赵霏,只有她是灵体,受到天地所钟爱,她的净化术,就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最本质的洁净。

所以赵霏需要凭借自己的特殊体质为别人解除诅咒。

第一个人是阿克,当赵霏手掌的白光贴紧他额头的时候,他瞬间丢失了作为局长的脸面,变得毫无形象可言,他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赵霏微微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震聋了,她大学实习的时候在妇产科轮值过,她保证就算是产妇的惨叫都没有阿克这么吓人。

季寒山也觉得很不屑,简直恨不得翻白眼,可是这样的动作肯定会影响他的形象,所以他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翻个白眼,然后用双手捂住赵霏的耳朵。

季寒山当然会隔绝噪音的小法术,可是这种时候为什么要用法术呢,那样冷冰冰的方法不含一丝情趣,根本不适合情侣使用。

面对季寒山这种公然在众人面前秀恩爱的表现,赵霏的感觉是,蛮享受的。

不管有什么方法,反正吵人的噪音减小了很多,整个心情都变得美妙了。

至于其他人作何感想,谁管他们怎么想。

他们实际上也不敢怎么想,遭受过季寒山灵魂攻击的人,根本不敢对他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即便只是在心里想想,都会感觉到恐惧。

解除阿克身上缠绕的诅咒,赵霏只花了两分钟的时间,可是对于阿克来说,那是度秒如年的两分钟。等到赵霏的手从他的额头离开之后,他才感觉到全身上下凉飕飕的,原来他身上的衣物全都被自己身上的冷汗浸湿了。

季寒山很自觉的递给赵霏一块手绢,赵霏擦完手之后说,“下一位。”

半个小时之后,特殊任务局的人全部退出了这个房间,因为留在这个满是血液的房间里,还有被诅咒的风险。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真的离开,这次不只是因为工作职责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们都心怀恨意,他们每个人都遭了大罪,都想知道这个该死的阴损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庆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一开口还是不停的对赵霏和季寒山谩骂。

这其中她对季寒山既有怨恨,又有惧怕,她一直固执的认为杀死她的人是季寒山。因为她觉得如果不是季寒山阻止她杀掉赵奶奶,只要她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她肯定就不会死,不会触发体内的自爆陷阱。

现在已经接近三点,赵霏觉得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明天正常上班。但是无论能不能去上班,赵霏都不想听高庆再聒噪下去了,尤其是在听到她骂季寒山之后。

赵霏直接用高庆的软肋赵稀说事,“你难道想让赵稀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吗。”

高庆终于停止了谩骂,过来几秒之后,她又冷笑着说,“小稀上次已经来看过我了,他看到了我的血,他一定会帮我报仇的,你们等着吧。”

这还是赵霏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门外有人也搭腔道,“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封锁了楼层,可是赵稀还是上来了,还想用钥匙开门,我不得不出去阻止他,可能还是让他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那个特殊任务局工作人员的话,显然这证实了高庆的说法,她抿着嘴冷笑道,“那是我故意让他进来,故意让他看到妈妈的惨死景象,我要让他为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