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沉沉睡着,离他不过一枕的距离。他们的儿子睡在他们中间——这是小朋友昨晚忧心忡忡、竭力要求的。
想到昨晚,徐承骁忍不住勾了嘴角。
是不是该给小家伙讲讲他是从哪里来的了?男孩子嘛,这些事就该由爸爸来讲的。
他心里盘算着,目光温柔又骄傲的投在他的儿子脸上,小家伙睡着了比平日里小大人的样子萌多了,长长的睫毛秀气得简直像女孩子,眼睛的线条像他,眼角处稍长,斜斜的向上飞着,许多认识徐承骁的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是一样的形状云起的眼睛却给人感觉温文尔雅,大概是得了司徒的遗传?
可明明大多数时候,她的眼神都令他忍不住招惹她,恨不得用力欺负她……就像昨晚,本来云起在边上,他只是想亲近她讨点便宜的,可她倒在他身上时睁大了眼睛,清澈双眸像微起波澜的湖面,他从她眼里看到他自己,顿时心绪激荡、理智全无……
可昨晚只喂饱了她就被云起打断了,他燥得挺了半夜都没睡着——手自有主张的伸了过去,修长手指上覆着薄薄枪茧,轻轻捻着她的耳垂,她渐渐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徐承骁清楚的看到她毫无防备的眼中惊喜与怀疑之色一闪而过,片刻清醒,立刻又换成了她平常的令他恨得牙痒痒的那种若无其事。
可他心里一点儿都不介意,反而万般柔情,勾了勾嘴角冲她一笑,他手一撑轻巧的一翻,床都没有震动就翻到了另一边,没有惊动熟睡中的小家伙,他迅速钻进了她被子里。
听到她很轻的哼了一声,立刻从后面抱住她,手一边探下去一边咬着她耳朵低低的问:“昨晚上没伤着你吧?”
司徒连忙去捉他手,虽然孩子都生了,这事她还是红了脸,胡乱的推他:“没有没有!”
谁知那家伙立刻就掀了她睡衣:“太棒了!快来!我昨晚梦了一夜憋死了!”
他已经压了上来,含着她耳垂热切而压抑的粗喘,司徒身上顿时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掐着他又急又羞的:“你要死了……云起!”
还想再发一遍誓爸爸真的没有和妈妈打架,有什么话会好好说的,文明人不打架么?!
徐承骁也只是欲擒故纵,就等她这句话呢,立刻顺坡下驴,掐着她蛮腰的手一横,将她生生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压抑的太久,一旦爆发开来,一发不可收拾,司徒几乎是被他强按在了浴室的门背后,春天的早晨还有点凉意,她赤着身贴在门上冷得微微发颤,身后却是火热的他,正在燃烧的火焰一般的温度,她陷在这冰火两重天里,每一记挣扎都换来他更重更深更蛮横的顶弄,她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扭头对身后喘着粗气兴奋得一塌糊涂的人说:“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不行啊!”徐承骁紧贴着她,狂乱的在她肩头重重的吮,“想死我了……宝贝儿!”
司徒肉麻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紧紧裹着他的地方也跟着轻轻起颤,徐承骁见她反应这样好,更兴奋了,抓着她腰把她举得脚都离地,由下而上“乒乒乓乓”的纵马任意……司徒徐徐两只手抓着半空,什么都抓不到,身体因为重力不断往下滑落,只感觉心都要被他撞穿了。
虽说这样蛮横,但她的身体记得这样霸道的力道,并且为之狂喜愉悦。她身体娇媚的绽放令徐承骁更肆无忌惮,且满心喜悦,一边狠狠顶着她一边在她耳边问她:“看来你也很想我……是不是?!”
司徒刚刚熬过去那波连灵魂都颤抖的蚀骨极乐,趴在门上正动弹不得,他的声音因为身心舒畅而沙哑低沉,吹进她耳朵里,像把粗毛的刷子扫在她最柔嫩敏感的地方,她一下子连着上一波的余韵又浑身颤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被洗好裹着浴巾送回云起身边时,闭着眼睛还在轻微的抽噎,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徐承骁手指轻轻抚着她粉红色的眼皮,惬意的想好乖啊!好喜欢!以后都这样弄她!
云起这时略微醒了醒,见妈妈被爸爸抱在怀里,困惑的迷迷糊糊的问:“爸爸?”
爸爸的声音清亮中透着浓浓的满足,就像言谨欢每次吃饱了之后的那种:“嗯!乖儿子醒了?要不要尿尿?”
云起点点头,目光却盯着妈妈明显红肿的眼睛。徐承骁低头亲昵的在司徒徐徐脸上亲了亲,张手把儿子从被窝里抱出来,心情极好的举高高:“尿尿去喽~”
云起刚睡醒啊,被一把举那么高,差点吓尿了他爹一脸,十分郁闷的挣扎说:“爸爸放我下来!”
徐承骁实在是太开心了,又把他往上一抛才接回来,他自视手稳,可怜云起憋着尿急,被这么一抛高又掉下来,华丽丽的没憋住,尿了裤子。
已经五岁的小男子汉十分难堪,恼羞成怒,从被尿了一身还“哈哈”笑的无良爸爸怀里挣下地来,憋红了脸哭着回房找他妈换裤子去了。
司徒云起小朋友对于被他爹吓尿了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一直到徐承骁后来出差一个多月回来还记着仇,不给好脸色看。
司徒徐徐也觉得徐承骁真是无聊——她倒不是怕洗尿裤子,而是云起那羞愤交加又竭力装作云淡风轻的表情,令她心有戚戚,顿时有了同仇敌忾之心。
被母子俩同仇敌忾的人,此时正乐颠颠的在厨房里煎鸡蛋做早餐,公寓小,走到哪个房间都能听到他快乐的吹口哨的声音,司徒徐徐烦死他了,却忙着忙着就跟着他的调子轻轻哼了起来……把他昨晚换在浴室的裤子拿出来洗,口袋里的手机正好响了,她□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手机键盘,电话自动接通,沈远的声音传出来:“骁爷~早啊~”
司徒索性替他接了:“沈远吗?徐承骁在厨房,你等等,我把电话拿给他。”
沈远一看这点就明白这俩肯定睡了,忍着偷笑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给骁爷请个早安!”
司徒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听沈远电话那头徐澹的声音远远的说:“是承骁哥吗?他真要离开部队啦?他要去哪儿啊……”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一定是沈远捂住了听筒,司徒默默的咬紧了牙关,手里抓着的徐承骁的裤子,被渐渐收紧的手指揉得褶皱。
那头沈远止住了徐澹,松开捂着手机听筒的手,试探性的说:“喂?司徒?是你那里信号不好还是我这里啊?怎么刚才忽然没声音了?”
司徒云淡风轻的:“是啊,怎么你早安都没请完就没声了?”
沈远松了一口气,寒暄了两句连忙挂断。
可挂断了他仔细想想,不放心,还是找个人去刺探一下敌情,就拨给了辛辰……
徐承骁一口气煎了六个鸡蛋,每个形状都圆圆的,煎得外焦里嫩,色香味俱全,他很满意自己的手艺,有模有样的配了炸成小章鱼形状的烤肠在旁边,还鲜榨了豆浆,热气腾腾的三份早餐端上来。
他当然是兴高采烈的,对面那母子俩的脸色就……云起因为尿裤子丢了脸不高兴他可以理解,可是那一位又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蛋不吃,一脸凶残的把小章鱼肢解得满盘碎尸,徐承骁背上一阵发寒,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吃了早餐他自告奋勇收拾桌子又洗碗,很自觉的在屋里转来转去找活干。走到房间门口她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捧了屁颠颠的拿去阳台给她,还附赠一个灿烂活泼又帅气殷勤的笑脸。
司徒一边抖着手里晾晒的衣服一边拿过手机,根本就没看他一眼。
骁爷这莫名其妙的啊!百爪挠心的啊!
只好正大光明的走出去,悄声悄气的摸进来,听墙角。
就听到她声音淡淡的,对电话那头的辛辰说:“是啊昨晚他住这里了……云起不让他走。”
骁爷的耳朵“蹭”一下,双双竖了起来。
就听司徒声音冷冷清清的:“别开玩笑了,我和他的过去好吗?值得重修?呵……不过是兴之所至,比找炮|友一夜情强些。”
徐承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拉开阳台的门走到她面前,她还在通话中,他紧紧抿着唇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眼睛。
司徒非常淡定的对那头辛辰说:“晚点再打给你,现在要和他吵架。”
电话那头辛辰“噗嗤”笑的声音清楚的传来,像记耳光响亮的摔在徐承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