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小心收拾了下自己的形容,才出了小院了。
就在叶胜男走后没多久,从屋里吹来一阵风,把那只崭新的纸鹤给吹落窗台,掉进一个破旧的灯笼里。
一无所知的叶胜男往雏鸾宫回,经过一处夹道时,就听到对面的拐角传来一声耳光的清脆。
接着就是一声“啊”的痛呼。
完了,就听有人道:“你只管叫。这里可是好地方,保管能把你那位‘不小心’摔井里的好姐妹给叫出来的。”
“杜司闱饶命。”挨打的人哆哆嗦嗦地告饶。
那被称作是杜司闱的人又道:“当初我就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咱们王贞容是怎么说的?又可想到会有今日的?”
告饶的人一面哭,一面自打嘴巴子,道:“是我当初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金镶玉。”
杜司闱又道:“也罢,我是没王贞容狠心,想要赶尽杀绝却又没那能耐。只要你按我说的办,我保管你能囫囵出宫去。”
完了,那位杜司闱轻声对另外一人说了什么,叶胜男没听清。
叶胜男背后紧贴着红墙,一点点挪动脚步往拐角处看去。
就见拐角处一位头戴簪花乌纱帽,身着通身刺绣折枝小葵花紫色团领,腰系金带的女官背对着她。
而跪伏在地的女子则是宫娥的打扮。
只是不待叶胜男欲要看清楚那位女官,就听身后有人道:“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
闻声,叶胜男身子就是一僵。
但叶胜男并非是因听壁角被人抓个现行而害怕僵住了的,而是那呼喝她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可叶胜男却并未抬头看去,只低头道:“奴婢雏鸾宫依怙。”
听见动静那位杜司闱也过来了,乜斜着看向叶胜男,“雏鸾宫的怎会到这来?”
叶胜男道:“奴婢昨日才随殿下进宫,今儿到内务府领腰牌。没想出了内务府就怎么都找回去了。”
杜司闱似乎还要还说什么,却被另外那人拦住了。
那人还给叶胜男指了路,“皇宫大内可不比旁的地方,往后可要小心着些,仔细走错了就再回不去了。”
待叶胜男一走远,杜司闱对那人她的人道:“姐姐你怎么放了她?还不知她把什么听去了。”
杜司闱的姐姐道:“不管她听去了什么,都和雏鸾宫不相干。妨碍不到那位殿下的。”
罢了,杜司闱的姐姐又忖度了片刻,奇怪道:“只是她所来之处,怎么会是那里?”
杜司闱也往那处张望了下,道:“那里原就偏僻,如今又四处传言是再邪门不过的地方了,没人敢过去的。许是那个坏心眼的胡乱指了条道给她,让她来碰晦气的吧。”
杜司闱的姐姐蹙了蹙眉,不放心道:“你留下料理干净那贱人,我去瞧瞧。”
毕,杜司闱的姐姐就往叶胜男去过的那处小院走去了。
杜司闱的姐姐走到小院门前往里瞧,只见里头依旧是荒凉。
杂草枯枝,房舍残破,阴气森森,仿若总有双眼睛在内里幽暗处看着你。
可杜司闱的姐姐却不见半分惶恐,还四处查看。
只是翻找了半日,杜司闱的姐姐也未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就在这时,杜司闱的姐姐眼睛猛然就锁定一处。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从屋子窗户的破处往外窜出。?
☆、第 178 章
? 杜司闱的姐姐侧身闪开,黑影从她肩头扑过落到地上。
但黑影才落地又一跃而起,窜过墙头不见了。
但也是这么一会子的功夫,杜司闱的姐姐总算是看清楚了。
那黑影原来是只黑猫。
饶是如此,杜司闱的姐姐还是被吓得不轻,心头直咚咚地跳,气息也有些接不上了,还因一时站不住退了一步,绊在草茎上跌坐在地。
这跌虽不太疼,却还是让杜司闱的姐姐半天儿起不来。
杜司闱正好这时过来了,瞧见姐姐竟扎挣着半天起不来,一面紧忙上前去扶,一面四处张望,道:“姐,怎么了?”
杜司闱的姐姐抓着妹妹的手总算是站起来,只是气息还有些急,便喘吁吁道:“没事儿,不过是被只猫给唬了一跳。”
“猫?”杜司闱一怔。
罢,杜司闱又猛地朝破败的屋子里看去,她紧紧地盯着,仿若里头还有些什么。
“怎么了?”杜司闱的姐姐拍着身上的浮土问道。
杜司闱仍未移开看向阴暗屋里的眼睛,道:“姐,胜男姐的忌日快到了吧。”
杜司闱的姐姐怔了怔,又张了张嘴,末了从鼻内“嗯”了一声。
杜司闱还是那样直直地看着屋子,又道:“姐,听宫里的老人说,含怨死的人,每每近忌日之时总会回来瞧瞧的。这样的怨魂只有猫能瞧见。”
说到此处,杜司闱忽然哽咽了起来,“一定是……一定是胜男姐回来了。一定是胜男姐看到我给她折的纸鹤了,也只有能看懂咱们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