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了眼镜。
就是那幅挽挽在花园中曾经见过的黑色细框眼镜。
海棠春睡,斯文败类。
其实他明明可以请女佣来帮挽挽换衣服。
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了大床上方亮着一盏灯。
周围一片黑暗。
卧室的大床亮得恍惚眼,周围暗得没有一丝亮光。
一切是那么极端。
就像是这个环境是黑的,却进来了一个不溶于这里的人。
就看谁先把谁吃掉了。
霍仿露出愉悦的笑容,手上捏着一把手术刀,和一点点的麻醉。
霍仿没有养过宠物,他不知道原来当身边圈着一个那么弱小的东西,她什么也做不了,一切要仰赖着自己时,这种感觉是这么得美妙。
男人凑到少女耳边,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说道,“挽挽,我要开始了。”
男人带上手术手套的声音。
大床边缘,少女的背果露在灯光和男人的视线下,没有一丝遮盖,唯一算得上遮盖的就只能是那条弱弱的绳子。
依旧松松垮垮地系着,仿佛一个坚定的小卫兵,虽然自己也那么弱小,但依旧坚定地守护着自己的主人。
如果说认真的男人最英俊,那当这个男人掌下有着他最感兴趣的东西时,抬眼瞬间眼中的光芒,足以溺毙一个心智不坚定的女人。
英俊只是男人的外皮,英俊的男人眼中对女人绽放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时,他才真正对女人释放最夺目的魅力。
挽挽背上的伤,也称不上手术,只是有些东西需要清理干净,否则会感染。
这个时代医疗条件并不发达,感染不是一件小事。
霍仿仔细地为挽挽挑走每一根沾染着湖水和血水的荆棘刺。
精雕细琢,仿佛在雕刻世界上最精致的作品。
灯光自上而下,以大床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光圈以外都是黑暗。
挽挽仿佛舞台剧里,一束灯光打下来的柔弱的公主。
只是,正统的王子,不会做出任何和公主有肢体接触的事情,更谈不上如霍仿这般,心情愉悦地亲力亲为。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受一些,后来越来越疼。
挽挽哼唧的声音越来越大。
霍仿带着手套抚摸着挽挽的头,“乖了挽挽。”
男人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安慰着少女。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想快点结束这场对少女的折磨。
“疼……!”
少女长久不开口的声音虽然柔软也显得沙哑,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挽挽疼得厉害了,眼泪水一颗一颗窝在眼窝里,滴落在男人的床上,很快湿了一大片。
呜呜咽咽的模样,真像是一只小兽。
“还有最后一根,就好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安慰着,眼睛如鹰,却真实地更加小心。
汗水随着他的脸颊落下。
最后一根最疼,刺得最深。
挽挽疼得身子后仰,可怜的小眉头皱得一塌糊涂。
“好了。全部清理干净了。”
窗外雨越下越大。
室内太热了,霍仿起身开了窗。
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替挽挽处理伤口,他自己的伤口一点都没管。
雨之大,看不见外面的人和景色,如同围着他们的一个圆形枪毙,密不透风地包裹。
霍仿看着因为他的小手术而不再有危险的少女,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给她处理伤口,他自己的就不疼了。
霍仿开在床栏边看着少女。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这张脸十分精致。
母方的混血血统给他带来了和国人不一样的眸色和立体的眉眼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