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伯说,这个来的不容易,盼了这么多年,也不指望着往后有啥大作为,平安康乐就好,叫谢盼之。”
“盼之?盼哥儿了就是。”
湘姐儿说道,跟在一旁的祥哥儿也忙对着眼睛还挣不开的人儿说道
“盼哥儿,我是祥哥儿,你哥哥呢!往后等你长大了,我带着你玩儿。”
“哈哈,盼哥儿长大还要好些年咧,祥哥儿明年都该念书了。你带着盼哥儿上学去可好?”
杜氏听闻,笑道,祥哥儿却是一愣,脸上有些潮红,连连摇头说道
“不要不要,抱着娃娃去上学...会被笑话的。”
祥哥儿说的一本正经惹来大家会儿哄堂大笑。
康哥儿看看祥哥儿又看看睡得迷迷瞪瞪的盼哥儿很是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
“诶,他们都大了,到时候我带着你玩吧。”
康哥儿说出来还有些结巴,好在咬字都算清楚,这话说出来,大家会儿一愣,又是一阵爆笑。
这段时间因着谢家添丁,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
再过的一月,天气慢慢热了起来,等到刚立夏过没多久,谢大郎,赵氏带着一家子,包括原本要去齐先生那得润哥儿齐齐去了一旁吴大树家。
原因么,就是过两日吴大树家就要搬道宁阳县去了,这是喜事儿。
可是想想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人,就这么走了,水溪村的村民都不少就去了吴大树家,吴大树一家子忙了好些日子,这会儿终于清静下来了,谢大郎便带着妻儿一同上门了。
原就两家人交好,往后谢大郎也是要举家搬到宁阳县里去,和吴大树一家就是一堵墙的距离,这会儿更是与别人不同一般的。
“诶呦,来了来了,可算来了。都要唠叨好几回了。”
这会儿一家子提着一只活鸡,两条腊肉,一封糕点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院子里的林氏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忙迎了出来。
“前些日子本就打算来的,可你这儿忙得很,也就拖到今儿才来的。”
赵氏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林氏,后者也不推却,收了下来,扬声就叫道
“他爹,快来,谢大郎来咧。”
“来了来了。”
说着,后院儿吴大树就走了出来,一声短打粗布衣裳,手腕上绑了手掌宽的带子,显然是在后面做活的。
“咋的才来,念哥儿他娘都唠叨几天了。”
吴大树呵呵的笑着,带着几分憨气。又朝着里头叫道
“念哥儿!念哥儿!”
“爹,念哥儿出去玩去了。”
出来的是夏姐儿,如今和润哥儿同岁,也是十岁了,亭亭玉立的这么一站,带着几分还未完全褪去的稚气,颇有几分含苞待放的荷花的味道。
这话说的,还是有些怨念的。自从家里准备搬家就开始收拾,念哥儿是男娃,又是个皮实的,自从不用去齐先生那似乎就是放开了玩儿,往外头跑,林氏念着往后回水溪村的次数少了,念哥儿玩惯的孩子也见不到了,也就没怎么管。倒是春姐儿和夏姐儿俩个女娃得留在家里帮着。
春姐儿还好,今年已经及笄了,性子沉稳下来,夏姐儿却是对不能和弟弟一样出去玩颇感怨念的。
“得了,那小子整日往外跑,也不晓得帮衬一下。”
吴大树嘴里说着狠话,一边掏出几个铜板塞给夏姐儿说道
“去村头那沽些酒来,再买些零嘴。路上遇到念哥儿让他回来。”
夏姐儿听着忙高声应了一句,一脸欢快的揣着铜板往外跑。
“真是个,这么大个人了,慢着些,仔细摔着。”
林氏见夏姐儿一点儿女儿家的摸样都没有,闷头就往外冲,不由高声的叫了两句,见夏姐儿跑远了才叹了口气埋怨道
“这会儿都十岁了,还是一团孩子气,在家里的日子也没个几年了,和她姐姐一比...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呦。”
“夏姐儿这性子有啥不好的,大体上不出错就成了。往后到了婆家也不会被欺负了去。再说了,这孩子才十岁,还有好些年呢,懂事也就是几天的功夫,急个啥。”
赵氏拉着林氏的手,轻拍着,很是肯定的说道。
林氏心里也知道,也就是想要找个人说一说,平日里吴大树又是个不太管的,说了也没用,见着赵氏总要说上两句。
这会儿听得赵氏说,又觉得心里头舒服。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林氏和吴大树把一家人引道堂厅,自家种的黄瓜。番薯洗净,又装了两盘子的果子才说道
“吃着,前两日来人太多,又忙得很,没啥好吃的。这些个也胜在新鲜。”
说着又朝着外边的屋子叫道
“春姐儿,别整日的呆在屋子里,快出来。”
一句春姐儿,圆姐儿顿时一抖,虽然听了很多次,可是依旧觉得春姐儿这个名字着实...很...嗯....不可说...不可说。
林氏才说完,堂厅就走来一个人。十五的年纪,跟朵娇花儿一般,一声棉布的齐胸襦裙让整个人都娴静美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