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动过刀,就遇这样的事,身体不养好,以后落下一身毛病,那就完了。
忽然,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郁箐那里发出。
那哭声里充满了太多说不清的情感,所有爱恨情仇,离合悲欢,仿佛都随着泪水一泻而出,掏空了。
周子知站在郁泽身旁,手被郁泽牵着,在轻微发抖,吓的。
这一出闹的动静很大,郁泽及时压制,还是流传的沸沸扬扬,郁箐似乎并不关心,她安静了下来,洗了个澡,喝汤吃饭。
整个人身上围绕的绝望没了,留有悲伤。
一个小生命因为她去世,不可能说忘了就忘了。
郁成德接到消息,得知情况后在房里背着手踱步,他寻思老宅那边要问,这么想着,他几个兄弟姐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三分震惊,三分关切,剩下的四分都是充当搅屎棍,反正丢脸的不是他们,戏越精彩越好看。
“老八,不劳你费心了。”
郁成德语气不咸不淡,向来这样,别人怎么对他,他就原样照搬。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副颇为真诚的样子,“二哥,你那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箐箐出那种事,我们也很难过,谢楚那小子就是不知好歹,我们郁家是谁?凭他一个演员……我早就说了,戏子无情,演戏的能有什么名堂,二哥,还有那个什么周子知……”
啪,郁成德挂了电话。
他的女儿和儿媳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三道四了。
敲门声响起,郁愿站在门口,她似乎是刚回来,因为急的,连鞋子和外套都没顾得上脱。
“爸,姐那边现在怎么样?”
“阿泽来过电话。”郁成德说,“说她的情绪稳定了。”
郁愿松口气,她心里很吃惊,这么多年,大姐的执念是没断过,可是她没想过大姐会做那种蠢事。
爱情于她而言,遇到了,拥有了,会全身心投入,很美好。
一旦散了,她会全身心退出。
她分的清什么更重要,也许就如同她的前男友所说,她最爱的是她自己。
“爸,我去医院看看。”
郁成德摆手,“今天很晚了,明天吧,到时候一起去。”
郁愿说,“也好。”
她转身的时候又问,“公司那边几个老家伙……”
郁成德脸一板,“他们都是你叔伯!”
郁愿抓抓修过的短发,无意义的撇嘴,在自己父亲面前妥协,“行,叔伯。”
“再看吧。”郁成德沉吟,“不是什么大事。”
他叹口气,“愿儿,你说你大姐这次能过去吗?”
“大起,大落。”郁愿说,“大落,大起。”
门里门外,父女俩都沉默了一会,没法形容,也同样不能理解,这要是换作别人家的事,他们都不愿意看两眼,折腾。
医院里,郁箐已经躺着了,除去苍白的脸,睡颜安宁。
邱容留下来陪她。
周子知把包里的几本书拿出来,“阿姨,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能给箐姐翻翻。”
“月子里不好使眼睛,影响视力。”兴许是发觉自己话有点重,邱容的话峰一转,“我会跟她说的,做完月子看可以,你们回去早点睡。”
这几天都累。
邱容去看郁泽,又回过头看周子知,“这么晚了,就别回你那边了,跟郁泽回家睡。”
周子知点头,没说她明早有通告要赶。
她也想跟郁泽待着,尤其是发生今晚那一幕后。
周子知到现在都惊魂未定。
如果郁泽没赶上去,晚了一步,郁箐会怎么样。
她知道下面有安全措施,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或者郁泽扑过去的时候没稳住身形,受到郁箐的那股下坠趋势影响,和郁箐一起掉下去。
周子知心里叹气。
不自觉的,她将那份情绪外露了出来。
按了按钮,郁泽带周子知进电梯,“怎么愁眉苦脸?”
周子知抬眼,看着电梯门,“我想吃你下的青菜肉丝汤面。”
郁泽一愣,“汤面?”
他勾了勾唇,暧|昧不明,“吃什么都行。”
周子知没搭理,一到车里,她连安全带都没去系,就侧身去搂郁泽的脖子,吻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