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来,阮之南应该是有人车接车送。
阮之南点头:“我一般只坐地铁,我有点晕公交车这种大车。”
傅从夜眉梢动了动。
他转头走进了一家超市。
阮之南跟进去,就看到他买了一排ad钙奶去结账。
傅从夜拎着那一排ad钙奶,塞给了她。
阮之南不明所以。
傅从夜想起她的两块巧克力,道:“书的事……谢谢你。给你的。”
阮之南一呆,她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亮起来,仰头看着他,浅色的瞳孔里都是碎光。
傅从夜几乎觉得她耳朵竖起来,尾巴摇起来了。
……她自己才是小可口小可爱吧。
阮之南抱紧那一排ad钙奶,眉开眼笑:“哎呀哎呀太客气啦。”
她这么说着,还是拔出吸管,给这一排四瓶ad钙奶每一瓶都插上吸管,然后就跟排箫似的,土豪般一溜喝过去。
傅从夜:“……你当你是吹口琴么?”
阮之南:“大佬喝法。哎,我这忙可不小,以后能去你家蹭饭么。”
傅从夜从超市门口的水果摊上正买了半斤多樱桃,头也不抬:“不能。不方便。我不会做饭。”
阮之南:“真的假的,我也不会做饭,那怎么办。”
傅从夜:“叫外卖。要不然自己煮方便面。”
傅从夜拎着樱桃,低着头往家里的方向走,这次换阮之南的脚步跟上来了:“煮方便面我倒是会,哎你家,啊不对那以后是我家,我家有火么?是不是还要买煤气灶,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做么?那你家雇阿姨了没有啊。”
傅从夜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不许来我家蹭饭。欠你的人情,我每天一袋巧克力奶还你。”
阮之南脸上笑嘻嘻的,傅从夜瞧出来了,她就是喜欢口头乱说逗他玩,等住到这儿来,她朋友遍天下,怎么可能还跑他家来蹭饭。
阮之南问:“送奶业务能续订到什么时候?”
傅从夜想了想:“续订到咱俩不做同桌的那一天。”
……
买房可比租房麻烦得多,阮之南住进去还要些时间,在此之前,她都要继续自己的迟到生活。
但周一上课,她竟然没迟到。
这个周末,阮之南几乎就只有晚上回家住了。
她白天先去跟旧日狐朋狗友去聚会,又要去医院复查,还要带大菊去宠物减肥中心去请私教健身。
阮翎在家像个嫁进豪门却寂寞孤独的怨妇,一天到晚没少给她打电话发微信。
等她玩累回家了,却发现阮翎又不知道从哪儿给她订了一大堆衣服假发,开始拿她当个芭比娃娃似的试衣服了。
这折腾下来,阮之南周末作业一个字儿没动。
傅从夜到学校的时候,竟然发现阮之南已经到了学校,而且正在奋笔疾书,他的座位上挤着鲁淡和付锴,也在那儿埋头苦写。
这种场面,他早上见的多了。
像他就不会有这种担忧,就是一个字儿不写,老师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这次他还是随手写了几道题的。
傅从夜走过来的时候,鲁淡推着付锴道:“他来了,撤撤撤。我坐你同桌那儿写。”
傅从夜本来想说给他们让座,没想到自己刚靠近,位置就被清空了。
鲁淡之前还在他桌子上搁着个双层吉士堡,生怕桌子沾了油,还拿纸巾赶紧擦了两下。
这服务态度,怪不得是餐饮业家族的皇太子。
鲁淡擦完了之后,捧着卷子回头跟奋笔疾书胡写英语周报的阮之南说:“阮老板,这几道大题我也空着,我就不帮你抄了啊。”
阮之南头都不抬:“画两条辅助线,写个答字,随便划拉几个公式啊。”
傅从夜看出来了,这俩人简直就是王朝马汉,忠心耿耿的连抄作业的活都包揽了。他把一袋温热的巧克力奶放在了桌子上。
鲁淡回头问她怎么画辅助线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有点震惊的抬起头来,看向傅从夜。
阮之南拿过巧克力奶,在角上咬破小口叼在嘴里,含混不清道:“谢了。你作业——算了,当我没问。”
傅从夜把书包挂在椅背上:“几点起的?”
阮之南似乎也没想到傅从夜会主动跟她搭话,抬起眼。她估计起床太早,眼睛都有点肿,压的平日卷翘的睫毛都往下垂着,她牙齿咬着巧克力奶,含混道:“五点半。”
一会儿,徐竟甜也来了,她竟然是后两排写作业写的最多的人,自然也加入了帮阮之南抄作业的大军里。在早自习之前,把周末发的卷子抄了个七七八八,全给交上了。
阮之南这才趴在桌子上,两条长腿伸直,长舒一口气:“我要补觉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