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比我之前在发廊给人洗头按摩赚得多。”吴烟把自己的凳子拿过来,“沈哥,你坐吧。”
“不用,你坐着休息会。我散步过来的,正好歇歇。”沈清越看了眼那个凳子,推辞道。
吴烟也不坐,坐下就懒得起来了,而且这里人多,起起站站的更容易累。
“散步?您住在这附近吗?”吴烟好奇的问。
“我公司在这附近。”
吴烟颔首,突然对沈清越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说罢,她就走到李大姐那边,买了两个鹌鹑回来,递给沈清越,“之前您救了我,我还没认真给您道过谢。我现在没什么钱,没法请您和郑哥吃饭。先请您吃两个鹌鹑,做得特别好吃,您放心,很干净的。“
吴烟见他穿着讲究,怕他会嫌弃脏,着重解释了一下很干净。
沈清越笑着接过去,“好,我还没吃过鹌鹑呢,正好尝尝味道,要是好吃,我待会买一些回去给公司员工当福利。”
这期间又来了两个女孩子,见吴烟头上的发带好看,就过来看有没有卖的。
发带是最好做的,她一直都是拿碎布条做,这些碎布条,一大包都花不了什么钱,还可以随意拼接。后来吴烟还改良了一点,中间用一条细细的铁丝撑着,戴在头上就更方便了,不容易滑。
两个女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戴,吴烟一个个给她们戴好了,让人捧着镜子自己看,学起来很方便。
把两位女孩子的头发整理好,她温柔的问道:“怎么样,学会了吗?是不是很好看?”
那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脸红的看着吴烟,“嗯,是很好看呢。姐姐你好温柔啊,性真好。”
吴烟这几天经常被夸,要么就是夸她好看的,要么就是夸她性好的。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现在就大大方方的应下,“谢谢。”
另一个女孩子掏出两块钱给吴烟,“我们就要这两个吧,其实之前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在姐姐你这买了发带,我们都觉得好看,就问了她在哪买的,特意找过来看。不过我们身上没多少钱,这些发卡等我爸妈给我零花钱的时候再来买。”
吴烟笑着点头,把钱收了过来,“好啊,到时候肯定有更多好看的头饰,也可以在你们同学之间宣传一下哦,大家都漂漂亮亮的。”
之前夸吴烟的女孩子性比较害羞,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吴烟,脸还是红红的,“好啊,谢谢姐姐。后面是姐姐的男朋友吗?跟你很般配,也好漂亮啊。”
吴烟都快忘了还有个沈哥,回头一看,就看到他还细致的拿着鹌鹑在吃,姿势很优雅,都不像是在吃鹌鹑,而是在吃什么美味大餐一般。看到她们都看着他,眼睛无辜的睁大了,吴烟觉得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一副你们都看我干嘛的样子。
吴烟忍不住又笑了,回过头对这两个女孩子说道:“不是男朋友,是哥哥。”
将两位女孩子送走,她蹲下身补上几根发带,问沈清越:“沈哥,这个是不是很好吃?”
沈清越吃完最后一点,用报纸把垃圾装好,抬头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正好命中,“是很好吃,我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走了。”
“好吃就行,李大姐就喜欢听大家夸她做的鹌鹑好吃。”
沈清越正要说些什么,扣在皮带上的寻呼机发出了滴滴答的声音,沈清越眉头一皱,将寻呼机取下来看了眼,随即又抬头对吴烟说道:“鹌鹑我下次再来买,有人找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吴烟连忙点头,沈清越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她,“有没有纸笔?”
吴烟赶紧把本子和笔给他找出来,他皱着眉在本子最后写了个地址和联系方式,“这是我公司的地址和我办公室的电话,有什么事就去公司找我或者打电话也可以。”
“好,谢谢沈哥。”吴烟把本子和笔接过来,看着他大跨步的往外走去。
等人消失在人群里,她低头看了眼本子上的信息,第一感觉就是字写得很好看,再看地址,人民路118号,后面就是电话号码了。
吴烟把本子放好,脑子却想着,怎么好像看过这个地址的样子。没等她细想,摊位前面又来了人,她笑着迎上去。
沈清越几乎是一路飙车到的医院,他铁青着一张脸,等在门口的郑浩渺看到他的脸色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哥,沈哥,这是好事啊,你脸色这么难看干嘛?”郑浩渺跟在后面说道,说实话,他也才刚刚才知道消息,惊得他半天没说出话了,整个人都迷糊了。
沈清越咬着牙,眼睛通红,“好事?是他妈的好事,老子像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病房号是多少,你在前面给老子带路。”
要不是这些年他自控力变强了不少,看到后面消息的时候,他开车都能直接撞到墙上。
郑浩渺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刺溜两步走到前面,老老实实的给他沈哥带路。
谁知道这家子人什么毛病,啥都自己憋着不说,还都瞒着沈哥,这要是他,他也不知道这会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走在后面的沈清越顾不得走廊里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抬手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冷着脸,跟着郑浩渺往前走去。
来到顶楼的单人病房,门口还有几个人当兵的守着,倒是没拦着他们,郑浩渺想推开门的时候被沈清越扯了一把,“我来吧。”
这时候的沈清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扯在郑浩渺衣袖的手,微微颤抖着。
郑浩渺退到一旁,担忧的说道:“沈哥,你别太生气了,岩哥昨晚是汇报完才做的手术,伤还重着呢。”
沈清越抿着唇,脸色越发的冷了,他瞪着面前淡黄色的门,然后握着门把手,一把推开。
坐在在病床上的男人抬头注视着这边,看到沈清越冷着的俊脸时,嘴角一勾,“清越!”
沈清越直勾勾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他走进来,把门关上,站在门边不肯再往里走。
男人叹了口气,看着沈清越的眼神越发的柔和,“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这是任务,只有这样,才能让那帮人信任我。”
“所以呢?你和爸都知道?就只瞒着我?”沈清越垂下眼眸,拳头握得紧紧的。
男人接着解释:“那时候你的脾气又臭又硬的,我们怕你也被盯上,就只能想出这个主意,你和爸闹矛盾了,正好打消那些人的戒心。”
“呵,所以你们就都忽略了我的感受,你知道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死了之后我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有痛苦吗?”沈清越忍不住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他漂亮的桃花眼里终于忍不住蓄满了泪水,“整整六年,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可是又不得不相信。”
沈清岩放在被子里的手颤抖了下,看到他弟弟哭,他心里也一揪一揪的疼。他记得离开前,弟弟还是个嚣张的小伙子,跟院里的几个朋友,天天跑出去闯祸,那时候都是他去收拾的烂摊子。这小子皮实得很,怎么揍都不哭,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哭,也不认错,死犟死犟的。
他们的妈妈走得早,以前他们的爸爸也特别的忙,他比清越要大上五岁,小时候都是他带着清越玩的,俩人的感情也外的深厚,清越别人说的话都不听,唯独他的话还算听得进去一些。
自己带大的弟弟哭成这样,沈清岩不难受吗?难受的。但当时没有办法,有人看着他爸位置太高了,有心要弄他,又因为他在部队表现优异,碰到了不少小动作。正好碰到了一个跨国追踪的案件需要一位卧底,他就主动请缨过去了。用假死来缓解他爸政事上的危机,也解除那些人对清越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