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谓的强兵,到底有多少实数还不曾知道,与那贼虏都能击败的永安军怎么比?
眼下这大明是一日不如一日,日渐衰微,偏偏这些实话还就不能和皇帝明说,每日只能挑那些最好的话奏报,也是为难了这些高官。
当下是一咬牙,周延儒拱手道:“启奏圣上,这辽东边军皆被孔贼拖在登莱各府,用以平乱;保定府、宣镇等府县官军又都被源源不断调往山西围剿农民军,若是这个时候萧亦行那大逆不道之举...北上之路当是如无人之境吶,三思啊圣上...”
骆养性哭喊道:“是啊圣上,此时尚需隐忍,等农民军被剿灭,登莱孔贼平定后,再调集数路大军围剿大同不迟。”
事实的确是这样,没有十万大兵,谁都没把握能击败永安军,如今朝廷已是三线作战,疲于奔命。
再加上一个大同,怕是要翻船...
闻言,崇祯直接一把将御案上的奏折等物一扫而光,拂袖道。
“朕如此克谨、勤勉,为何逆贼屡见不鲜?臣子无堪大用,一个萧亦,居然还要朕去隐忍!?”
崇祯雷霆大怒,周延儒和骆养性伏跪在地上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旁边的宫女哆哆嗦嗦的收拾奏疏时,一不小心将旁边的棋子洒落了一地。
这宫女顿时惊慌不已,连连伏跪到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
这个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见到了机会,起身怒斥这名宫女:“好个不长眼的东西,皇帝的棋子是随随便便就能洒落到地上的吗,来人,拖下去杖则五十!”
这既是给崇祯个台面下,也是为他们两人解围。
周延儒本来以为崇祯皇帝不会如此做,但这次崇祯皇帝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居然负手径直走出了殿,当下也都是有些惊愕。
骆养性见崇祯终于不再提抓萧亦下狱一事,则是轻呼了一口气,看着一边不知所措的几个太监,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打!狠狠的打!”
“哎!”
这几个太监见到崇祯皇帝默许,遂是一卷袖子,一前一后拉着这颤抖不已的宫女出了殿,不一会就响起阵阵惨叫。
......
熟知历史的萧亦自然知道此时朝廷的窘境,形势只会越来越乱,所以余下的几日,不管前方后方如何派人来催,萧亦只是笑脸打着哈哈,说是马上出关,但却丝毫行军的意思都没有。
时间缓缓来到了十二月,永安军按兵不动一事已经闹得朝野尽知,这些朝堂重臣个个心里都很明白,萧亦究竟此举意欲何为,但也是无可奈何。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没有永安军的两方战局就如历史上发展的一样。
山西境内愈加糜烂,官军数败,坚守大城不得出,崇祯震怒,诏令贺人龙、李卑、艾万年三将入关,助张宗衡、许鼎臣围剿农民军。
谁成想,三将刚率部入关,还未到达山西,登莱军报便即传回。
十二月初,明军数万围登州,筑围墙以困孔有德,其城三面距山,一面临海,自古以来易守难攻,城墙更有三十里长,东西俱抵海,环城俱炮。
孔有德军不能出,凭坚城开炮击明军,再遣李九成出城与官军战,赵率教等部奋勇冲杀,阵杀李九成,孔部大败回城。
于是孔有德见势欲弃登州入海以奔后金,时龚正祥等率舟师拒于海口,见出海无望,孔有德仰天疾呼:莫非天要亡我!?
话音刚落,忽然大风骤起,龚正祥等舟师顿乱,小舟翻者无计,孔有德又惊又喜,连忙率军冲杀,于是明军大溃,龚正祥等皆被俘。
消息传回,京师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