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的文官战战兢兢在府中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个时候他们内心也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希望萧亦处理不好这件事,好被崇祯皇帝问罪。
另一方面都希望各自的家人能从这场大乱中幸免于难,除了永安军他们还真找不出来另外一支有能力迅速平乱的兵马。
“咚咚咚。”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内的文员与民勇皆是打了一个寒噤,反应过来后都是不知如何是好。
应宗伟不断朝焦恩看过去,靳左石等人也是极力怂恿,自己却不断往蔡佳禾身侧退去。
焦恩见到蔡佳禾默许的神情,面色渐渐苍白,极不情愿的小步往大门而去,传来的每一声敲门声都仿佛击打在他心头。
“外…外面的可是萧军门的官兵啊?”焦恩这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说话时也随时准备往后逃,万一外面打赢的是乱军,自己岂不是成了第一个替死鬼?
不过接下来传进门内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抚台大人,开门吧,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是萧亦还能是谁?
蔡佳禾松口气同时也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紧忙去整理自己的官衣与脸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威严一些,故作轻松状,当先缓步走出了大门。
与蔡佳禾一样,应宗伟等人也是急促的整理自己的官衣,也好显得没有那么乱。
……
与萧亦走在去往西门的路上,蔡佳禾与一众的文员的震惊神色就没断过。
因为他们现在走过的青石路已经布满了乱兵的尸体,这么短的时间内,镇城竟然已经经过了如此大战?
越往西门去,乱兵的尸体越是层层叠叠,成群结队的永安军兵士不断从街巷中小跑而出,他们毫不犹豫的转头钻进另一道小巷,没多久便从里传来阵阵惨叫。
甚至蔡佳禾还见到,不断有骑兵呼啸从街巷而过,手中持着一卷文书,高声呼喊着什么。
“永安军已平定祸乱!”
“军门有令,趁乱作势者,与乱军同罪!”
一行人刚刚走到西门不远处的西军营门外,忽然听到西门侧传来一阵的阵喝声。
同时炒豆般的响声不断响起,伴随着骤然响起的喊杀声,让这些根本没经历过这等情形的文官心惊胆颤不已,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应宗伟一把抱住一旁的木桩子,惊惧喊道:“不!本官不要再往前去了!”
靳左石惊慌之余居然指着萧亦,吼道:“萧亦!你让我们去那西门到底是何居心!”
闻言,萧亦蹬蹬前进的步伐顿时立在当场,身侧整齐前行的永安军士卒也是猛的停住,淡淡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动作之整齐让蔡佳禾等人惊心不已。
“居心?”
怒极反笑,萧亦猛的回头直视靳左石与应宗伟。
两人感受到萧亦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纷纷呼吸急促的后退几步,再也不敢说出一句话。
见到这种情形,萧亦冷哼一声:“本将没有权利让你们来,但如若不来,自己看着办!”
撂下这句话后,萧亦带着永安军的士卒列队往西门而去。
留下面面相抵的一众文官,萧亦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这些文官早被吓得魂不附体,都是战战兢兢跟在永安军队列旁。
应宗伟见到这样一幕,怒骂几声,逞了口舌之快后却也不得不松开木桩,颠颠跟上去。
蔡佳禾皱眉看着萧亦的背影,喃喃不已。
“本抚为官数载,从未有过如今地步,居然看不透一个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