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点了点头,不由伸了个懒腰,感到了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口里道:“虽说我们是在化外之地,有诸多的不便,可是这儿,却再无那些条条框框,也无人再束缚我们的手脚,我们想到的事,可以尽管去尝试,不必再担心有人闲言碎语,这岂不是一件快事?自秦汉以来,我大汉固有自关内出击,驱逐胡人的;可是真正如我们这般,带领大批的汉人来这大漠定居,将这里视作我们未来安身立命之所的,却是一个也没有。胡人入关定居容易,汉人出关定居却是难上加难,今日,我就要试一试,寇可入关,我亦可出关,我也知道,现在是万事开头难,可也正因为这个难,因为这个不易,方才有了难得二字,我们现在做的,是破天荒的事,成了,就是福泽万世,败了,无非就是给这塞外多添几副枯骨而已,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必在此留下石碑,上书大明镇国公叶春秋经略于此。”
孙琦和王守仁诸人听罢,不禁开怀地笑了,显然都被叶春秋这玩笑所感染,心里也不免有些澎湃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唐伯虎却是匆匆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难看,身上的一袭儒衫,竟是染了斑斑血迹,他显然很怕血,所以嘴皮子不断地颤抖哆嗦。
等进了来,见了叶春秋,唐伯虎这才定了神,随即道:“公爷,审过了,都不肯说,为首的那个,熬不过刑,死了。”
叶春秋不由无语,道:“你是如何用刑的?”
“我……我……我……”唐伯虎胀红着脸道:“我戳了他。”
“用什么戳的?”
“生员手里的君子剑。”
叶春秋叹了口气,道:“不该用剑戳,要寻那种只有小指长的断刃去扎,这样既不会死,也会疼,若是再撒点盐,效果就更佳了。”
唐伯虎听罢,不知道是让叶春秋的提议给吓着了,还是觉得自己不如叶春秋聪慧,脸色顿时煞白,感觉自己有种想崩溃的冲动,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下来,口里边道:“哎,小生真是该死。”
叶春秋反而不甚在意,道:“这些作刺客的,本就是硬汉,何况,以我估计,对方既然行刺,也绝不可能让刺客知道他们的身份,这些人,不过是背后之人的工具罢了,能知道多少东西?无妨,死就死了,另一个刺客呢,可有透露一点其他的口风吗?”
“也是不肯招。”唐伯虎的脸色缓和一些,不过依旧还是有一些窘迫:“不过小生,却是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叶春秋不由笑了,道;“来,先别急,先坐下吃一口茶,唐兄,这位是王守仁,想必你是听说过的,是我的妻兄,还有这位是孙掌柜,是我的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