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他身躯一震,不由道:“这还真是多亏了师弟的药啊,哎呀……没有师弟,哪里来的孩子,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还真是……真是了不起,得谢他,非要谢他不可。”
过了半响,他又道:“母后若是知道,不知该有多高兴,朕得去仁寿宫,来……摆驾仁寿宫。”
朱厚照兴奋得脸已烫红了,就好像是火烧了一样,可是一回眸,就看到了张太后就在自己的身后。
只见张太后正用一种古怪地眼神看着他,朱厚照一脸惊讶地道:“呀,母后原来在这里?朕正要去寻你呢!”
张太后却是露出了笑容,惊喜地道:“皇帝发汗了。”
发汗了……
朱厚照身躯一震,摸摸自己的脸颊,脸颊上竟全是热汗,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道:“是啊,朕发汗了……朕的病好了。”
体内的寒气,就像一卷而空,方才还感觉冻得浑身发抖,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雪后烈阳高照,浑身只有一股暖流在回荡,病好了……
“御医……御医……”张太后叫着,激动地捂着自己的心口,一时忘了仪态。
双喜临门啊,这是双喜临门啊。
御医会意,匆匆到了朱厚照面前,搭住朱厚照的脉搏,然后摇头晃脑地道:“陛下脉象趋于平稳,这病似乎是痊愈了,嗯……若是再将养几日……”
“养个什么?”朱厚照瞪大眼睛道:“朕要寻叶春秋,把叶春秋叫来,你们这些庸医,朕不信你们的话。”
而就在此时,刘瑾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陛下……陛下啊……”刘瑾此时心里是颇为轻松的,叶春秋胆大包天啊。
随着叶春秋的圣眷日深,这个王华的得意门生、未来女婿,足以让刘瑾生出警戒之心,他完全不介意直接一棒槌将叶春秋打死,虽然这个小子仕途才刚刚起步,既然焦芳那儿非要置叶春秋于死地,他乐于顺水推舟。
叶春秋胆大包天,竟敢当殿将堂堂的翰林学士打得奄奄一息,这是何其大的罪,更是坐实了他私通教匪,弑君的罪名。
此时,保和殿已经乱做了一团,刘瑾却是借机抽出身来,急匆匆地赶往暖阁,太后就在这里,陛下也在,自己得赶紧来禀告,这么严重的事,太后娘娘和陛下必定震怒,呵……叶春秋这一次何止是死无葬身之地,只怕一家老小,都要死于非命了。
为了达到效果,刘瑾故意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泪水便从他眼中狂飙出来,他眼眶通红,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冲进了暖阁,纳头便拜:“娘娘、陛下,不好了,今日廷议……翰林编撰叶春秋……叶春秋……胆大包天,他私通教匪,他妄图毒杀陛下,今日……今日更是……更是吃了豹子胆,居然在太和殿将翰林学士朱德海打得奄奄一息,娘娘啊,陛下啊……这保和殿是何等神圣所在,当殿把人打得半死,这……这国朝百二十年,除了正统十四年的那一场血案,再没有……没有人有这样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