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竟似是商量好了似的,一群差役一拥而上,竟是拿住了焦黄中。
那都御史道:“先圈禁起来,防他伤人,立即呈报大理寺,让大理寺定夺处置。”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抿嘴一笑,背着手,转身走了。
焦黄中就这样被人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叶春秋看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好像是仙人跳一样?
厅中只剩下了邓健和叶春秋,邓健捋着袖子,还在龇牙咧嘴:“呵……狗一样的东西,这样不知好歹,真以为我邓健好欺负吗?”然后回眸看向叶春秋,朝叶春秋眨眨眼,道:“噢,叶编撰啊……你可以回去了,这个案子,自然还要查下去,方才没有吓着你吧,不要害怕,回去好好歇歇吧……”
叶春秋觉得自己真的被吓着了,万万料不到这邓健有如此可怖的一面,还有那个都御史,就好像约好了一样,突然就来了这里,然后就听信了邓健的话,再之后就痛打落水狗。
焦黄中是什么人,这可是焦芳的儿子啊,难道……
看着叶春秋一脸求知欲,邓健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冷冷道:“说了你不必害怕,回去等消息吧,你的事,不必担心,有人要冤枉要栽赃你,却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似乎觉得自己吹牛过了头,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谢公震怒了。”
谢公震怒了。
这短短的五个字,一下子让叶春秋恍然大悟,那位牛脾气的谢迁出手了吗?他为什么要出手,为何动的是焦黄中?
“哎。”邓健叹口气道:“谁叫你曾救了我的命呢,我无以为报,很想以身相许,偏偏是个男儿身,好罢,今儿就和你说了吧,你莫要声张。”
邓健眯着眼,继续道:“焦黄中屡屡针对你,谢公这一次决心保你。”
叶春秋还是一头雾水。
邓健深深地看叶春秋:“方才你还不明白?这都是准备好了的,焦黄中和朱学士这样栽赃于你,这个罪名若是落实了,会是什么结果?”
他觉得叶春秋是榆木脑袋,无奈地叹口气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若是这样放任着查下去,你这罪名可就坐实了,你害不害怕?这可是要杀脑袋,全家都要遭殃的大罪啊。”
“呵,你可知为何今日有这么一遭?今日整焦黄中,就是给庙堂上的百官看的,这些人哪,最喜欢的就是落井下石,一旦继续查下去,到时候肯定是一面倒的指证你,可是今儿焦黄中一遭殃,他们会怎样想?”
叶春秋顿时有了明悟。
杀鸡吓猴……
原本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这时候会意识到,有人要保叶春秋了,敢整焦黄中的人整个庙堂上数的过来的人有几个?既然有人出手要保自己,那些想要趁机踏上一万脚的人,难道不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焦黄中尚且都如此,何况是你?
最简单的道理,就好像是太医院的那些御医,这些人在此时,很想让叶春秋来背这个黑锅,毕竟让叶春秋背黑锅不需要承担风险,何乐而不为?
而这个时候,突然他们发觉,若是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就给叶春秋扣屎盆子,其结果可能比焦黄中还惨呢?他们还敢乱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