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屠夫的娇妻 淳汐澜 3898 字 11小时前

徐璐忍下心头的火气,淡淡地道:“不过是卖绣品罢了,不偷不抢,怎么就碍着名声了?”她望着中年贵妇矜持骄傲的面容,又说:“夫人养尊处忧,定然不会明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辛酸。”

中年贵妇皱了眉头,拉长了脸来,斥道:“好心与你讲道理,你反倒教训起我来,从哪学来的规矩?你父母没教过你,满招损谦受益,性子如此好强,这要是嫁到婆家去,如何了得?”

徐璐气得满脸通红,铺子里的人也觉得这妇人说话太过了,一看就知道养尊处忧的人物,居然为难起一个小姑娘来。

中年贵妇又道:“若已经订有婚约,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回家去,好好绣你的女红,再这么抛头露面,哪户人家敢要你?”

徐璐忽然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水,“文夫人瞧不上我徐家的门弟,明说便是,何苦这般毁我名声?女儿家的名声何等要紧?夫人这么红口白牙的污蔑,又岂是正经人所为?我变卖绣品,不过是为了贴补家中生计,一不偷二不抢,与名声又有何关系?文家如今节节高升,平步青云,已贵为泉州知府,夫人瞧不起我也是意料中之事。我们徐家虽说家道中落,好歹骨气也还是有的,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夫人何必如此把事情做得如此绝?”

看戏的人一阵哗然,原来,他们是认识的,看起来关系不怎么好,也难怪这妇人一上来就给人家小姑娘扣那么一顶帽子。换作是任何人,谁受得了呀?

铺子里的客人纷纷指责这文夫人霸道不讲道理,居然为难一个小姑娘,太不像话了。

文夫人就是泉州知府文成章的夫人,其子确实与徐璐订有婚约,文家如今越发嫌弃徐家的门弟,也正在想办法婚掉婚约,但又怕被人指责,所以就想先捉女方的错处,好正大光明退婚。今日也只是凑巧碰到徐璐,文夫人就将计就计,给徐璐安上个“抛头露面,非闺秀所为”的罪名,以徐璐“名声有污”为由,正式向徐家退婚,文家也是颇站得住理的。谁知这徐璐倒是个硬茬子,居然当众揭了她的短,文夫人气得脸都白了。

文夫人冷笑一声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今儿个倒是长了见识了。小小年纪嘴巴就如此了得,以后嫁到婆家那还了得?也亏得我运气好,提前识破了你的真面目,否则,真要进了我文家大门,有你这么一张厉害的嘴,本夫人都得靠边站了。”

众人又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妇人还是小姑娘的未来婆母。看这妇人身家不凡,想来是极注得规矩名声的,这小姑娘虽然没过错,但谁叫她名门低微了,如今又得罪了婆母,想来这一柱婚事肯定不成了,于是一些人又心生叹息,觉得小姑娘太倒霉了。

看这妇人一脸的盛气凌人,看来这桩婚事也只有黄的份了。

徐璐在见到文夫人后,便知道事情不好,但也没想到,这文夫人是如此的过分,居然妄想败坏她的名声得到退婚的目的,实在欺人太甚。

徐璐冷笑道:“夫人这话还真够诛心,我徐家虽小门小户,但骨气还是有的。夫人嫌弃我徐家门弟明说便是,何必找一堆理由?难看。”说着昂起下巴,高傲地从文夫人身边经过。

文夫人气得满面铁青,怒斥道:“你们瞧瞧,说她两句她就顶十句,还有没有尊卑,一点教养都没有。”

铺子里的客人纷纷别过头去,有的拿着选好的布料去柜台结算,有的成群结伴地离去。

见无人理会自己,文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就这样离去,又太丢面子了,于是昂着下巴,对掌柜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布料拿出来让我瞧瞧。”

管大娘头也不抬地道:“夫人身份尊贵,一般的布料哪瞧得上眼?三百两银子一匹的布料倒是有,就是怕夫人买不起。”

被人如此蔑视,文夫人鼻子都气歪了,“什么料子要值这么多钱?拿出来让我瞧瞧?”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文夫人尽管生气,但越发要让这些势利之人瞧瞧她的厉害。

……

------题外话------

早上我警告我家老大,把昨晚读过的书再读一遍,今晚我要回来抽查,先给你上个紧箍咒。老大说,什么叫紧箍咒?我说,就是观音给孙悟空上的那种。老大说:那你念给我听哈嘛。我……

拜托各位神人,我要如何回答这熊孩子呢?

☆、第22章 文家退婚

徐璐的心情可以用沮丧,悲惨,愤怒,无奈来形容。

带着沮丧悲惨愤怒无奈的心情,回到家中,就再也忍不住,躲在屋子里小声哭泣起来。

豆绿知道她心情很不好,也跟着默默地垂泪,容嬷嬷很是不安,轻声问豆绿,究竟怎么回事。

豆绿恨恨地道:“今儿个,咱们在段记布庄遇上文家老婆子,小姐被文家老婆子给扣了好多帽子,小姐都气哭了。”然后把当时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容嬷嬷倒是没有生气,她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自然知道这些越是富贵的人,越是生着双势利眼,所以也懒得去生这个气,她只是担心徐璐,与文夫人正面对上,以后能不能嫁到文家去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徐璐嫁不过去,田氏那一关就很难过了,更不说对徐成荣的打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容嬷嬷心里也快愁死了,可她只是一个奴才身份,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暗地里祀悼,希望能有人慧眼识珠,把小姐娶回去作正房奶奶。

……

吃晚饭的时候,凌芸对凌峰说起了在段记布庄的事儿,无限唏嘘,“那个文夫人也真势利了,我看品性也不怎么好,这种人还是朝廷命妇呢,啧,若让她丈夫失去泉州知府的位置,看她还得瑟不。”

凌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凌峰,一脸的期翼,期待凌峰出手,满足她对“坏人就要有坏人的下场”的心愿。

凌峰眉毛都不皱一下地道:“人家势不势利,与你何干?又没碍着你。”天底下势利的人多了去,谁管得过来呀?

凌芸瞪眼,忽然泄气,确实,这世上势利的人确实多。

凌峰对于这些不平之事,早已看淡了,只要不作奸犯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伤及自己家人,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小姑娘是很可怜,但谁让她抬错了胎?这也怨不着任何人。只是文家人嘛,凌峰在脑海里回忆出一张油头粉面却又谦卑的脸来,哼了哼,“姓文的也只好配那些花瓶女或是威武妹。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女孩儿配给人家岂不糟蹋?文夫人也算做了件好事。”

凌芸再一次绝倒,她发现,与这个弟弟相处,若非有着强大的心理承受力,真要被他给生生气死。

恨恨地瞪了凌峰一眼,凌芸又现宝似地拿出一个荷包来,鲜亮的颜色,南瓜型的设计,看起来非常别致新颖,“这就是那个小姑娘绣的,你瞧瞧,好看不。”

凌峰扫了眼,“没有那天我买的好看。”脑海里又浮现一张清水芙蓉般的俏娇脸儿,拿砖头凶狠的面容,被人瞧不起后如被踩了尾毛的怒气腾腾,对自己手艺无比信心的骄傲自得,被人当街欺负毫无惧色的狐假虎威,在他面前讨好谄媚的笑,无不在脑海徘徊。

……

这一日,父亲徐成荣从文家回来,就带回一个睛天劈雳的消息。

田氏尖声道:“老爷你说什么?文家居然要退婚?”

田氏的声音太过尖利,如同锯子割在木头上,嘎然而止的刺耳声响,让人心头惊颤,并且非常不舒服。

徐璐容嬷嬷豆绿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豆绿更是箭步射了出去,把耳朵贴到正房的墙壁下。

“你小声些,这事儿真要传扬开去,璐儿的名声岂不毁了?”徐成荣疲惫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是,文家人说文老太太快要不行了,文老爷马上就要丁忧,不愿耽搁璐儿,所以提出解除婚约。”

田氏的大嗓门总算压了下去,“真是岂有此理,媒约之言,父母之命,岂是说着玩的?文家人欺人太甚,瞧着咱们家没落了就要毁约。不成,老爷不能就这么便宜她们,一定要讨回公道。璐儿已经与文家公子订了婚约,怎能轻易毁约,他文家还要不要脸面?”

徐成荣没有吭声,田氏越发怒骂着,什么去告状或是让文家脱一层皮之话的狠话都说了出来,见徐成荣依然一言不发,更是怒不可竭地道:“老爷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走,咱们一道去文家,哼,我就不信了,文成章堂堂泉州知府,竟然敢毁婚。我要让他知道,我徐家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说着就把徐成荣往外推,嘴里骂骂咧咧的,发誓一定要让文家收回退婚的话来,否则就闹他个鸡犬不宁。

徐成荣怒喝道:“够了,你觉得文家退婚是件很光彩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