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笑了起来,扶着肚子起身摇头道:“家里也没什么事。”又挑了挑眉,“你若实在闲着,就早点和路大哥生个宝宝,我也真的高兴了。”
戴望舒愕然,满脸通红喃喃说不出话来。
“夫人。”周芳看着幼清的肚子,高兴的问道,“奴婢听说您怀的是双胎?”
这事儿没必要藏着掖着,她笑着点头道:“嗯,老爷是这么说的!”
“恭喜夫人。”周芳和戴望舒对视一眼,顿时高兴的道,“那府里就要一下子多了两个少爷了!”
幼清失笑,想起江泰和江淮,不由道:“我倒是想起来了,采芩近日没空去绿珠那边,也不知她怎么样,你们得空去看看她。”绿珠就当这个月底生,她帮着找了给薛思琴接生的稳婆,这两日就会住到绿珠家里去。
“是!”戴望舒笑着点头,“奴婢离她们近点,这两天没事就会过去。”
幼清颔首,又和周芳道:“你若无事,帮我去武威侯府打听一下,看看画姐儿怎么样,今儿认亲刘家的人都是什么态度
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
“是!”周芳应是。
武威侯府中,薛思画和刘冀一起随着刘嗣祥在祠堂近香上了族谱,便一起去花厅中认亲,薛思画穿着吉服面色红润羞怯的跟在刘冀身后,刘冀时不时回头看她,低声道:“别怕,一会儿认亲你就跟着我,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知道。”薛思画回头看看听安带着人捧着的回礼,害羞的道,“有表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刘冀隔着宽宽的袖子,悄悄牵了薛思画的手,小声道:“还叫表哥?!”
“是!”薛思画满脸通红,小声喊道,“夫君!”
刘冀心满意足,他和薛思画自小认识,也最是投缘,他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非她不娶。可没有想到薛家发生了那么多事,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变成了遥不可及,他们一起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甚至还打算私奔一去不回……
但好在,最后薛思画还是成为了他的妻子,站在他的身边,就凭此刻,他受的所有的非议和苦楚,都是值当的。
薛思画也很高兴,她以为她这辈子不是青灯古佛,便是一根白绫,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顺利的进了刘府,和刘冀结了良缘,刘冀对她很好,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就凭他的真心,就算是即刻死了,她也无怨无悔!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目光相接会心笑着,随着刘嗣祥入了花厅。
刘嗣祥和刘大夫人坐在主位之上,下首坐着的是刘二夫人夫妻俩,紧接着是刘家的女眷,围坐了一圈,有的薛思画很熟悉,有的她曾见过几回,更多的她不认识。
隔着屏风,是刘家的男眷,等这边见过礼认过亲就会去隔壁拜见。
刘大奶奶充当了司仪,领着他们先给刘嗣祥和刘大夫人敬茶,刘嗣祥高兴的喝了茶,给了薛思画和刘冀一个厚厚的封红,道:“往后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旁的事一概不用管,有大伯看顾着你们。”他不是父母,所以倒也不必说些训诫的话。
刘冀和薛思画磕头道谢。
“侯爷这话说的。”刘大夫人掩面而笑,亲自将薛思画扶起来,携着她的手道,“以前舅母就疼惜你,如今你成了我们家的人,也是我们娘俩的缘分,你也不必分伯母舅母的,只管将我当你的娘,有什么心事就来和我说,正如你舅舅说的,万事都有我们呢。”
薛思画想到幼清说的话,垂着头应道:“在画姐儿心中,几个舅母便如同我娘亲一般,画姐儿这辈子能做你们的女儿,是画姐儿几世修的福气!”
刘大夫人很满意,颔首笑着道:“你能这样想最好!”
刘冀带着薛思画给刘二夫人夫妻俩敬茶,刘二夫人心里直皱眉,可脸上半点不悦不敢露,一来,薛,宋两家都表了态的,也都盯着薛思画过的怎么样,二来,刘嗣祥和刘大夫人现在恨不得将方幼清当菩萨供着日日烧香拜着,对薛思画简直比亲生女儿还疼宠着……现在,只要薛宋两家在朝中不倒,薛思画她是一个指头不敢动。
“往后你们要互敬互爱……”刘二老爷委婉的说了一通训诫的话,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薛思画垂头应是,心里这会儿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管什么原因,大家对她和善就行
无良毒妃!
有了前头刘大夫人和刘嗣祥做榜样,认亲礼自然是和和气气,捧着抬着两位新人,对薛思画又是夸又是赞的,等认亲礼结束薛思画带着听安回到自己房里,听安让人将收的礼拿出来,她粗略看了看惊骇的和薛思画道:“奶奶,侯爷和大夫人给了三千两的封红,二夫人和二老爷给的是六千两呢……”别的人送的首饰也不是参差的,都还是拿得出手的东西。
“你收好。”薛思画低声道,“这些银子和东西暂时不要动,一一列了账册,以后在刘家行走来往我们都要小心一些。”
听安深知道她们现在的情景,薛思画受到的所有恭敬和欢迎都是建立在娘家的势力上,虽说是好事,可到底不是来自她,她们要想彻底站住脚,就还得要小心翼翼的走着。
“奴婢觉得您往后多和表姑奶奶走动走动。”听安给薛思画倒茶,“表姑奶奶恩怨分明,很懂的经验,手段上也鲜有人敌得过她,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天生的,奶奶当好好学学,咱们不去害人,可总不能被人逼的时候却无还手之力。”
薛思画深以为然,她点着头拉着听安的手道:“我一直将你当姐妹待,一路走来我们也是风雨同舟,虽说我成亲了,可对你的感情不会变。”她让听安坐下来,看着她道,“你的终身大事我也一直在考虑,现在我还舍不得将你嫁了,再等两年等我稳定了,我一定给你寻个好亲事。就算你想留在家里服侍表哥,我也没有不允的……”
“奶奶。”听安摇着头,她不想做通房也不想做妾,“奴婢不想嫁,您若是心疼奴婢就让奴婢做您的管事妈妈,往后再给奴婢寻个孩子过继为奴婢养老送终就成,其它的奴婢什么也不求,只求您能过的好。”
“傻丫头。”薛思画红了眼睛,道,“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不过婚事上我们过两年再商议,你尽管安心待在我身边,我离不得也晓得你离不得我。”
听安抹着眼泪点头,拉着薛思画道:“奶奶既成亲了,往后就当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些书再看也没什么大用处,保养好身体才是关键,只有健康了,其它的才能长久。”
是啊,只有性命在,才能谈别的事情。
幼清听完周芳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可见刘大夫人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不管她真心还是假意,能压着她不敢对薛思画怎么样,就已经足够了。
“夫人。”垂花门守门的婆子笑着过来,回道,“祝太太抱着祝小姐来了。”
幼清扶着采芩站了起来,问道:“她带着颖姐来了?”说着走到了院子门口,奇怪道,“颖姐才满月没几天,她怎么会带着出来了?难道是去宫里了?”
幼清想着,就看到薛思琴领着奶娘抱着襁褓进来,薛思琴穿的是绛红色的正装,梳着高髻打扮的很华丽,幼清迎过去,薛思琴忙扶着她:“你现在别着急走动,小心身子。昨天不是不舒服吗,今天可好些了?”
“还是和昨天差不多,坐着躺着都有点吃力。”她看着颖姐问道,“您怎么带着颖姐出来了。”
薛思琴就扶着幼清和幼清边走边道:“昨天你姐夫吃过喜酒回家和我说圣上让我今天将颖姐抱去宫里给圣上还有太后娘娘看看。”说着一顿又道,“太后娘娘赏赐许多东西,回头你姐夫回去内务府领回家,倒是圣上……”
幼清听着挑眉,薛思琴就有些不安:“他将他随身带的一块玉牌给了颖姐,还问太后大周可有赏外姓女子爵位的?”
“赏赐爵位?”幼清面露惊讶,他没有想到赵承修这么喜欢颖姐,“后来呢,太后怎么说
东方特种兵。”
薛思琴忍不住擦了擦汗,摇头道:“太后笑眯眯的说有,可我不敢受啊,什么功都没有就领了禄,不但折了颖姐,到时候还让外人非议,我立刻就求着推了。好在圣上也没有坚持,只抱着颖姐说了会儿话,我们就回来了。”
“那就好。”幼清松了口气,“寻常的赏赐也就罢了,爵位之类的不要也罢,有这些东西将来反倒阻挠了颖姐成长,你也多受些苦恼。”
薛思琴赞同的点头:“正是你说的这个道理。”她抚着胸口叹了口气,“我越想越没底,就忍不住到你这里来说说,你也别担心,既然圣上没有强求,可见这事儿也也不会再提了。”
赵承修估摸着也知道不合适,才没有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