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刘曹会(1 / 2)

匈奴皇帝 芈黍离 2374 字 27天前

夏魏战局,自函谷曹操一战败退后,形势大变,攻防逆转。刘渊趁势再次东进,兵寇雒阳。

当初董卓之毁雒阳也,废墟一片。曹仁据河南之后,耗费了不少财力、人力、物力,以作修缮城池。河南之地,本就残破不堪,民力枯竭,曹操支持,梁习经营,经数年,总算恢复了些生气。

在原城基之上夯实,虽再无过往的雄伟壮丽,但这防御力还在。刘渊自领大军东来,步骑大军近四万,但连严密围城都做不到。也未贸然行攻城之事,夏骑再次大举东进,意图肆掠于河南之郡,只可惜曹操早有准备,河南户民本不是很多,尽皆被收拢于城池之内坚守。

刘仇、乌樾并未取得太大的收获,不过倒是彻底将曹操困在雒阳了。刘渊受制于兵力,直接否定臣下提出派军向东攻打仅有的几座县邑,城中还有曹魏精兵三万,纵使士气低落,稍有不察为其所趁。曹操,就这个名字,便足以令刘渊警醒,绝不敢大意放松。

说好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刘渊于城外大造霹雳车,强令魏军俘虏发掘抛石。以霹雳车阵对雒阳,发生在函谷关前的情景,再现于雒阳,只是此次是夏军对魏军“狂轰乱炸”。

曹操亦不是被动挨打之人,雒阳与函谷可不同,城垣之上宽数丈,足以摆下抛车。魏军亦以抛车对之,居高临下,反而占点射程的优势。在雒阳之下,又僵持了下来。

夏军不攻,魏军不出,对峙半月有余。

秋风萧瑟,浓浓的秋意笼罩在雒阳周边,城墙之上的守备魏军严密待在岗位上,在曹操与诸将努力下,士气有所回复。曹仁亲自于城关上一丝不苟地巡视,目光时时望向城外,有些紧张。

今日夏军没有出动,城里城外难得地有些安宁。当然,要不算城外的虎豹骑精锐。曹纯统军,严密戒备着,随时准备上前抢回百步之外与刘渊交谈的曹操。

纠缠未果,刘渊来了闲心,想要与曹操一会。两方交战至今,倒还未真正照过面。传书于城内,邀之,曹操果断出城与会,他对刘渊也是好奇许久了。

平地之上,铺一面上好的毛毯,摆一小案,上置瓜果美酒,案侧立一豪华冠盖。从午前“畅谈”之今,已有一个多时辰了。

刘渊持爵,亲自再给曹操斟满,颇为热切道:“朕与孟德兄,实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啊!只可惜沙场之上,生死相攻,朕甚憾之啊!”

望着笑眯眯的刘渊,曹操淡淡一笑,应道:“子深兄之豪情,孤此番也算见识到了!”

刘渊是有字的,当年令蔡邕帮忙取的,不过这二十年来,没有人敢如此亲切地称呼过自己,几日被曹操这么一叫,还真有不一样的感觉。

“朕率师南征,侵掠汉境,攻伐汉土,屠戮士族,‘残虐’百姓。孟德兄对朕,是恨之入骨吧!”与曹操东拉西扯了许久,见其一直那副淡定的模样,一脸玩味地说道。

“那是自然,孤为汉臣,食君禄,受国恩。对子深这般塞外胡虏,狼性之徒,野心滔天之辈,自然恨不能食肉寝皮!”曹操深恨之语,依旧说得淡然。

“孟德之言,太没有新意了!”刘渊闻言摇头一笑:“此等之言,朕南征至此,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对朕这么讲话的人,他们都已经死了!就不知孟德兄会不会步彼辈后尘?”

“放肆!”听刘渊之言,侍立在曹操身旁的许褚顿时一怒,拔剑而对,紧随的十名曹操亲卫也一样。

侍候在旁的隆颉与宿卫军士也一样,拔刀迎了上来,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样的阵仗,并不能让刘渊有丝毫动容,云淡风轻地举杯,对曹操一礼,浅饮。瞄了许褚一眼,端是魁梧,之前重伤,此时该没有恢复过来,糙脸仍有些发白。此时闻曹操与见夏酋,执意与亲随护卫。

噬人的目光在刘渊身上打转,刘渊不以为意,呵呵轻笑道:“孟德你看,这才是对朕‘欲杀之而后快’的状态嘛!”

“仲康,退下!”迎着刘渊那淡淡然的目光,曹操亦含笑以对,轻描淡写的吩咐道。

“君上!”许褚有些不甘。

“退下!”曹操声音高了些。

“诺!”

见状,刘渊一挥手,身后的宿卫军士也缓缓收刀,朝后稍微散开来,不过都手不离柄,戒备地盯着许褚那些人。

曹操正襟危坐,凝神盯着刘渊:“孤一向命硬!不过子深兄倒需小心,也许隔日,便亡于阵上。孤之大魏甲士,可人人欲取阁下首级啊!”

“孟德兄前方大败而归雒阳,是何来的自信?”刘渊也直起了身子:“就靠城中那点残军败将?”

“如今孟德兄坐困穷城,四面消息皆为朕所断绝,势如累卵,危在旦夕。要不了多久,朕之大军便能攻入城中,孟德真一点也不着急?”刘渊语气淡漠。

曹操闻言,畅声大笑,大胡子都一颤一颤的,止声,轻言细语地:“孤自然不急,雒阳孤仍是兵精粮足,数万之众,子深有信心攻破,就再试试?”

“反倒是子深,处境可比孤险得多!北有袁绍数万精锐,围攻壶关,并州摇摇欲坠;武关那边,刘表精锐尽出,那负责攻关的刘备,孤有过交手,那可不是易与之辈;凉州的韩遂,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起兵伐夏了!”曹操笑眯眯的:“还有子深后方,如关中、并州、河套,也许又生出些前月变乱,也未可知啊!”

“这就不劳孟德费心了!”刘渊眉头稍凝:“朕据四塞险关,有良臣精兵,足以却敌。尔等数十万来攻,鏖战至今,孤之大夏江山,不一样稳如磐石?反倒是孟德新逢大败,损兵折将,如今面对孤之大军,不知是否还有一战的底气?”

“还是那句话,子深大军,自可试试!”曹操满脸的强硬,根本不虚。

“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德所言之赵军,兀自于壶关死撑,朕五万铁骑驰骋河北,每逾一日,其损失便大一日,朕倒要看他袁绍舍不舍得幽冀成为一片废墟。袁绍撤军之日不远矣!”刘渊颇为自信:“至于武关的楚军,难成大事。凉州韩遂,其敢动,朕一纸诏书便可平之。张鲁、刘范,彼二人还自牵扯不清,岂能对朕造成威胁?”

“子深着眼于全局,倒是令孤佩服!”曹操表情恢复了淡然:“不过事无绝对,只怕一切不会如你想得这般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