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已入隆冬季节,天气愈发的寒冷,清晨的湖面在阳光照耀之下蒸腾起漫天的白雾,颇有如梦似幻之感。
微山岛南面的简易工事后方,守夜的贼兵抖抖索索的从熄灭的火堆边起身,跺脚缩头搓手准备迎接白日换班之人,夜间的寒冷让他们身子麻木,全身冰冷,急需要换班回到营房喝上一碗热粥,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贼兵张二毛和贼兵张狗剩两人是同乡同村,他们都是静海县张家屯人,两人是发小,成人后也都在静海县做拉车的车夫;文安县贼兵攻下静海之时,这两人和其他城中百姓一样没来得及逃脱,或者说他们和很多人一样根本没打算逃走。
当时城中的百姓都管刘六他们是义军,义军攻打静海之时,不少静海县县城内的百姓主动为内应,开了西城门让义军进城;刘六的义军在破了静海之后在城中搭台招兵,几十名大嗓门的义军在台上高声叫嚷着说:“参加义军之后,每攻下一处官府,所得的银子女人大家都会平分,什么官家小姐什么富家千金,只要谁想要,直接抓来当老婆便是。”
这些话对包括张二毛和张狗剩在内的所有百姓的诱惑力是巨大的,这些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百姓们,何曾有过这样的放纵恣意的憧憬,平日里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根本连女人的衣角都没碰过,手中的闲钱都没超过一两银子,更别谈有机会分银子分女人了。
于是张二毛和张狗剩商量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两人便报名参加了义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两人始料不及,由于大多数百姓不愿意主动参加义军,占领静海县两日后,谣传官兵大军即将来征剿,义军士兵们接到命令,在城内城外开始拉民夫入军,搜刮所有的粮食财物带走。
于是噩梦开始了,满城义军开始在城中大肆行动起来,刚开始还没出人命,不从的百姓只是被毒打一顿强行拉走便罢,但当第一条人命出现后,城中顿时成了地狱一般,义军们就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稍有反抗便砍杀百姓,同时众多的禽兽之行也在城中上演,城中女子不管是官家小姐还是富家千金还是寻常百姓的妻女,被贼兵看上了,当街便数人一起扒光衣服淫辱。
张二毛和张狗剩起初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们便加入其中,沉浸在无法无天的凌虐他人的快感之中,那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真是爽快,谁跟不从便大棒子敲上去,敲他个稀巴烂;那些白花花衣不蔽体的女子,平日在街上看都不敢看一眼,此刻可以为所欲为,随意的发泄兽欲,两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或说也压根的不想自拔。
义军从静海县开拔之时,张二毛和张狗剩已经是两名小旗官了,手下也带着十多被逼加入的百姓,而在张二毛和张狗剩的调教之下,这些家伙们很快也进入了角色,奸淫劫掠上手的飞快。
大军开拔路过静海县南郊,张二毛和张狗剩几乎忘了他们的老家张家屯便在南郊的大道旁,直到听见有人说沿途洗劫了几个村落,这两人才忽然警觉起来,只是强忍没去屯子里看看,只能暗自祈祷家人平安。
当晚宿营后,上头的一名刘千户叫了手下的众百户旗官去营帐里喝酒,还说要犒赏手下的兄弟们,接下来的那一幕张狗剩和张二毛毕生难忘,被扒光衣服推到帐篷里的光溜溜的十几名女子当中,张狗剩的姐姐赫然在内,张二毛的母亲也在其中,张狗剩和张二毛差点掉了下巴。
两人赶忙哀求刘千户放过那两名女子,谁知刘千户喷着酒气笑道:“你们两个玩别人妻女母亲的时候怎么那么快活?既然是你二人的姐姐和母亲,你们两可以回避,但可别耽误了兄弟们快活。”
两人百般哀求,刘千户大怒,命亲兵将两人拖出帐去狠狠暴打了一顿,两人在帐外被打得血肉模糊,耳朵里传来的是帐内女子们的尖叫和哭泣,以及众军官哈哈的大笑声。
张狗剩和张二毛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营帐内的狂欢结束过后,两名女子逃出营帐的情景,张狗剩和张二毛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欲上前替她们遮住赤裸的身子,两个女子眼神吓人,直盯的张二毛和张狗剩毛骨悚然,大哭大笑过后之后双双投身入营前的篝火之中。
两人怒吼着咆哮着要和营帐内的百户旗官们拼命,却如何能得逞。因意图加害上官,两人也丢了小旗官的官职,不过这两人也不在乎了,两人只想赶紧逃脱这个魔窟之中,对过去的所做所为也悔的肠子都青了。
然而数次逃脱未果,两人跟众多想逃走却被抓回来的人一样被安排在最前方充当炮灰,大小十几次战斗中,身边人死了无数,可张二毛和张狗剩却像是受了诅咒一般,想死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