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鐩一把将茶盅挥到地上摔得粉碎道:“呆在这里难道不是死么?”
刘七道:“你且莫恼,你刚才的提议倒是让我想到一计来。”
赵鐩道:“什么计策?”
刘七道:“保定府可是大州府,小县城朝廷可以不顾,大州府他们可不会让咱们轻易得手;你说咱们要是去攻保定府,西边驻扎的官兵会不会去救呢?毕竟他们离保定只有三四十里路。”
赵鐩道:“那还用问?自然是要救的。”
刘七低声道:“那我们何不来个调虎离山?咱们派少量兵马驱赶百姓大张旗鼓的去佯攻保定府,待西边的官兵去救援的时候便等于给咱们开了一条往西的通道,咱们从两股朝廷兵马的中间钻过去,一路向西,一头往深山里一扎,他们上哪儿找咱们去?”
赵鐩双目一亮,猛地从凳子上跳下来快速的踱步道:“往西……往西……”
刘七道:“往西最为出其不意,咱们从西边官兵的屁股后面跑,他们上当之后一时摸不着方向,按照一半的猜测,定以为我们往南跑,但其实我们是往西北,路上还可以端了空虚的紫荆关,好生的羞辱他们一番;带他们再来围剿,紫荆关外可是和蔚州交接之地,群山绵延,何处不能藏身?咱们这数千人的兵马躲进去,便是一根毛也看不见。”
赵鐩一拍大腿,兴奋的鼻孔翕张道:“干了,好计策,山那边便是山西,往南还可进入真定府,这便跳出去了。”
刘七嘿嘿笑道:“正是如此。”
赵鐩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刘七转了个圈道:“难怪六爷都服你的脑袋瓜子,果然是狡诈多智。”
刘七挣脱开来道:“他娘的,床上的娘儿们你不去抱,干什么来抱我,当老子兔儿爷么?”
赵鐩嘿嘿笑道:“没说的,就冲你这妙计,床上最漂亮那妞儿今晚归你了,我一个手指头不碰。”
刘七道:“真的?”
赵鐩打个响指,对着一名白生生光身子的女子叫道:“还不过来?等爷用扫帚棍捅你屁眼不成?都他娘的过来,今夜伺候好爷们,明日放你们回家。”
……
九月初八日夜间,保定府东城门外喧闹嘈杂不堪,城头的守军赶紧禀报保定府知府,知府和城中两个千户所的指挥使闻讯而来,登上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门外的空地上,火把密密麻麻就像是着了火的大地毯,气势甚是慑人,粗略估计足有七八千人,保定府中原有官兵两千,杂兵凑凑也有一千人,锦衣卫旗校一千人,四千人足可防御住保定府的坚固城防;但数日前一千锦衣卫缇骑奉命往东增援新安,城中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的兵马,顿时显现出人数的不足来。
四千人防守,起码一面城墙可以有一千人驻守,去了一千,一面城墙便只有七八百人可用,加上城中又不能没有预防趁机抢劫作乱的人手,更是要耗费掉数百人力,城头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怕什么便来什么,这下好了,前脚锦衣卫兵马离开,后脚贼兵便来攻城了,一来便是七八千人,这可如何是好?
两名千户心里也发毛,保定府不容有失,一旦失守,自己的脑瓜子铁定要掉,于是两人赶紧建议知府大人赶紧请求救兵;救兵就在城北不远处,四十里外的西水寨,紫荆关卫的六千大军驻扎在那里快十天了。
保定知府董杰不敢怠慢,贼兵在城下高呼喊叫摇动火把,看着教人着实头晕,一听两名千户的建议,便不加思索的派出数骑快马飞驰前去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