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汇入车流,他才轻声问:“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里?”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关于楚毅的事,如果没有证据或者只是误会,我告诉何连成以后,他会怎么反应我太清楚不过了。但是不说,我又怎么替宽宽讨回公道!
他见我半天没说话,又问:“沈末约你的?”
“是他。”我不想瞒这个,何况做为丈夫,他也应该知道我都去过什么地方。
“你电话说起彭佳德是怎么回事?”他又问。
我被这个问题拉了回来,理了一下思路,把他和彭佳德之间的交情细细说了一遍,听完以他他叹了口气说:“还好忘记的不是仇人,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吧,他这和沈末同样的反应,让我觉得无语了。
“他前几天兴冲冲的找过我,一副很熟悉的样子把计划书扔到我桌子上,问我要不要挣点钱,我看他那样子有点烦就直接给扔出去了。”何连成说。
“扔出去?”我问。
“嗯,被保安架出去了。”何连成认真说着。
我终于知道彭佳德今天晚上为什么脸色那么臭了,原来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两年前走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一回来就找你,必定是有难处的,你要是看项目可行,接下来也可以。”我把计划书放在手里随便翻了几下。
“回去看看再说。”何连成似乎对他记不起彭佳德这事毫不在意。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思来想去,把关于楚毅这一部分讲了出来,何连成听完一脚刹车就把车子停在马路中间,后面的车差一点撞上来,拼命的按喇叭。
他转头看向我:“这个王八蛋!”
“也不一定是真的,现在还没证据!”我怕他一时心急,直接去找楚毅对质,现在无凭无据,楚毅要是一口否认,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分寸!”他道。
此时有人来拍我们的车窗,大声喊道:“走不走哇,不走别占道儿呀!”
何连成瞪了一眼出去,然后发动车子,迅速开出主路拐到小区的小马路上,停好车他还是一副阴沉着脸气鼓鼓的样子。
“现在这也只是传闻……”
“我知道。”他不等我说完,打断了我的话说,“我肯定会查清楚再动手。”
他说完拉开车门,下车就往家里走。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特别难过。楚毅如果真的为了两个孩子,伤害了宽宽,我总觉得自己亏欠何家良多。
他走到门口忽然站住,没回头低声说:“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我对元元和童童一向是像亲生孩子那样看的,他却会为了两个孩子对我的宽宽动手……心寒而已。”
“我知道,只是现在一切都是传言和猜测。”我有点心虚的说着。
“放心,我有分寸的。”他说。
说完就走,在进房间之前突然又说:“假如是真的,我也不会那样对待元元和童童。”
这句话说完,他道了一声晚安进宽宽的房间。
不管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着也是难过的要死。
我们原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却因为外人的做法而对彼此有了这样的小隔阂,我知道何连成不是会迁怒人的人,可是他说这样的话,我还是难过。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去,何连成正坐在床边看着宽宽的睡颜,听到我进去抬头看了我一眼,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我小声点儿。
宽宽睡得很香,不知是热了还是不老实了的,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开,自己再一趴,把被子压在身子底下。
何连成伸手要扯被子,被我轻轻阻止,先拍拍宽宽的后背,轻声说:“宽宽动一下,妈妈给你盖被子。”
然后小心地把他翻了个身,再把被子重新盖到他身上。
过了十多分钟,何连成和我一起出来,他轻手轻脚把门锁好,问:“每天晚上都这样吗?”
“孩子睡觉,百分之八十都是不老实的,一天晚上得过来看个两三回。我住过来以前是曹姨,但是曹姨毕竟年纪大了,晚上这么熬身体吃不消。”我轻声说完推了他一下,“你也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何连成想说什么忍了下来,看到他进房间,我又转到元元和童童的房间看了一眼。
三个孩子原本是睡在一起的,后来因为房间小,三张床实在太挤,就又把元元和童童挪到了距离我更近的一间。
两个孩子睡得很香,我检查好被子准备走的时候,元元突然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叫了一句:“妈妈。”
我快走过去,把他搂在怀里,低声问:“怎么了?”
他没说话,我再低头去看时,小家伙已经又睡着了。
我把他放平在床上,自己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如果这件事真是楚毅做的,那我也太对不起何家了。不管是何连成,还是何则林,对两个孩子和对宽宽都是一样的。
要不然,两个孩子也不可能同意来家里长住,每天一口一个爷爷围着何则林叫个不停。
为楚毅的事我纠结了一晚上,越想越觉得心痛,但是现在又无能为力。
沈末晚上既然说了想办法约程丽娜谈谈,自然会办到的,我等他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到公司,沈末就找了电话过来说:“你动作够快的,口风够严的,这么大的事昨天晚上愣是没露出一个字来。”
我有点奇怪了,反问:“什么事?”
“你去看看小报,今天服务员带过来的,说是又要闹出豪门恩怨了,这不你自己一只脚踩进豪门了,我就好奇看了一眼,生怕你被人小三儿了。”沈末在那边也听出我确实是不知情,笑呵呵地说着。
“说正事,别闲扯。”我赶紧说话,让他刹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