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心虚回答完,她饿了大半天的肚子就特别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在寂静楼道里分外清晰。
秦幼音被当场拆穿,红着脸挤入他颈窝里。
“小骗子,”顾承炎亲亲她升温的耳垂,抱紧了缓步往下走,“我也没吃,咱们去吃好的。”
秦幼音惊讶抬头,盯着昏暗中他锋利无暇的侧脸:“怎么会?”
顾承炎离开楼门,把她妥帖放进副驾驶,倾身压近,唇贴上她哭到红肿的眼帘啄吻:“一直在开车,争分夺秒赶着回到我家宝贝身边,没有时间吃饭。”
秦幼音反应过来顾承炎的意思,后怕攥住他的手:“北京那么远,你一个人开车?!路上还在下雪,腿又疼,多危险!不是有机票的吗?不差两个小时啊!”
“对我来说,差,”顾承炎把在给她北京买的小零食找出来,掰了一点放她嘴里,认真说,“我要一起和你跨年。”
秦幼音傻傻看他。
顾承炎揉揉她的脸:“这些都能克服,什么也没有见你重要,你是第一位的。”
轮胎轧过积雪和满地鞭炮碎屑,发出厚实的咯吱声。
秦幼音靠在暖烘烘的座椅里,口中是他喂来的软糯糕点,他在说,她最重要,排在胜过一切的第一位。
今夜蜷在墙角独自承受的所有苦痛,在这一刻,尽数融化成对他的依恋,千丝万缕编成无边大网,扑在他身上。
顾承炎没去跨越半个城的出租房,而是开向车程仅有十来分钟的城东别墅区。
秦幼音认出路线,不禁忐忑:“会不会打扰阿姨休息?”
“小傻子,”顾承炎单手握着方向盘,摸摸她的头,“赵女士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给你包饺子,连硬币藏哪个里头都提前告诉我了,让我偷着夹给你。”
“藏硬币?”
“硬币代表新一年的福气,除夕晚上谁吃到,谁就是家里的小福星。”
顾承炎笑着说:“咱们家的,提前预留给小月季。”
秦幼音“呜”了一声:“哥,别说了,你一说,我又想哭。”
别墅区过年装饰的花样多,处处红艳喜庆,赵雪岚牵着顾二哈,身上披一油光水滑的大貂皮,顶一头刚做的卷发,在家门口望眼欲穿。
离老远瞅着有车靠近,她激动一甩狗链:“二哈快看!你哥你嫂子!”
顾二哈耳朵竖起,蓄势待发,等车停下,一个箭步蹿上去,甩着尾巴扑向许久未见的秦幼音。
秦幼音恍惚看见一巨大黑影,顾承炎及时往她身前一护:“二哈,对嫂子客气点。”
顾二哈怕他,不情愿地放缓攻势,哒哒哒绕到秦幼音脚边,蹭她一腿狗毛。
赵雪岚迎过来,把碍事的儿子扒拉开,揽上小月季肩膀,长吁短叹:“哎呦可心疼死我了,要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我早把你接来了,哪还用这臭小子,大半夜才回来,害我闺女白受委屈!”
秦幼音对妈妈的关爱无法抗拒,乖顺由她牵着。
顾承炎地位陡降。
客厅里暖如初夏,赵雪岚喜笑颜开拍拍秦幼音:“先玩会儿,把衣服换了,妈去煮饺子,还有二十分钟到零点,咱准时开饭。”
顾二哈逮准机会,又黏糊糊贴过来,可怜巴巴求关爱。
秦幼音蹲下身,细软手心盖住二哈的头顺毛,二哈兴奋甩尾巴,鲜红舌头舔着她的腕子。
顾承炎觉得自己连降两级,这么一会儿过去,简直全家垫底!
他不甘示弱,脱了外套甩一边,露出跟二哈同色系的毛绒针织衫,利落往地上一坐,强势挤开争宠的二哈,抓着秦幼音的手放到自己头上,拱了两下,委屈要求:“媳妇儿,你别摸它,多摸摸我。”
“厨房里的和地上蹲的,都不够看。”
“哪个想你,能超过我?”
客厅吊灯明亮,映着顾承炎一周来略有清瘦的脸颊,眼瞳里缠着疲劳的血丝。
秦幼音凑到他跟前,软绵绵亲了亲他的唇,轻声反驳:“摸怎么够,得亲亲呀……”
顾承炎心跳大乱,喉结滚动几下,把她拦腰夹起来就往楼上走。
秦幼音吓一跳,赶紧捂着嘴去瞄忙碌的赵雪岚。
“小炎哥,你干什么呀!”
“干什么?”他掷地有声,“我得好好教教你,这么浮皮潦草的亲更不够。”
顾承炎可不管谁在看,拎着小媳妇儿进卧室,背抵着门一关,转身把她压在门板上,抬起下巴不由分说覆上去。
秦幼音只来得及浅浅“唔”一下,所剩不多的神志就被他彻底掠夺。
口腔里仿佛点了火,烧得连指尖都在烫,她颤抖着揪扯他的衣摆,在躁动热烈的吻里寻求一点点喘息。
他得到少许慰藉,终于稍稍松开,手伸进兜里,指尖挑开盒盖,拿出其中的小圈,不跟她商量,直接套在她纤细的中指上。
秦幼音感觉一凉,惊讶垂眸,瞥到一抹温润含蓄的闪光。
顾承炎把脸埋在她头顶,闷闷说:“年龄不到,还不能结婚,我先买个戒指把你套上,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都得让人知道,你是有主儿的。”
秦幼音把手抬高,入神看着指根一圈柔婉的亮,双眸灿如新月:“小炎哥……你送我戒指了!”
“喜欢么?”炎哥不安,“我挑了三天,把训练馆周围十公里的珠宝店逛遍了,要是不好看,下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