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弟子不敢。”
“哈哈……你的性子我这个当师父难道还不清楚?这么多年来为师从未见过你为任何一件事情而如此失控,你可知这乃是兵家大忌?”
常柏青必须要把这话给说在前头,强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宫离又不傻,游历江湖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常识,但是人的七情六欲又怎么可能皆由自身掌控,若是一切皆任由自己摆布,那也便不再是七情六欲了。
“师父应该比弟子更清楚,人的所有情绪并非处处都能如己所愿的。”
常柏青眉头极快的聚拢,很快又无奈的舒开:“为师当然知道这点,只是想要告诫告诫你,以后莫要轻易将软肋暴露出来。”
话毕,他还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韩墨衣的方向,似乎就是在刻意指向他一般。
韩墨衣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给宫离拖后腿了,有些不甘的想要还击回去,毕竟他那么容易的被上当,都是因为他不是外人的原因。
但是一想,对方好像不是很喜欢被人反驳,为了不节外生枝,一向大大咧咧的他终于是知道了莫要为了逞一时嘴快,而给常柏青的心里添上堵。
要是对方计较起来,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他们两个人暂不说是否有能力斗得过常柏青,就是想不想与其斗争,都是个否定答案。
常柏青该说的都说了,留在这自然也只是让几人继续大眼瞪小眼罢了,徒弟大了终究如家儿养成一般,不再一切听从自己的了。
宫离自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所以莫说是现在了,早之前就已经不太受自己的掌控了,只是一直没有一个足够让他反抗自己的人或物出现。
而现在已经出现了,宫离可以为了韩墨衣,屡次的顶撞自己这个师父,甚至在事情上都开始不再任由自己安排。
常柏青一走,宫离就起身去关了房门。
韩墨衣看他大白天的把门关上了,顿时就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道:“好好的关门做什么?”
“将衣服脱下来。”宫离以最正直的表情,说着最让人遐想的命令。
韩墨衣瞬间抓紧了衣领,干巴巴道:“你发什么神经。”
宫离似是无痕迹的白了他一眼,不在和他多做口舌之争,上前一步拉起他,大掌蛮力一扯,韩墨衣的外衫就已经被轻松的解决掉了。
韩墨衣慌忙去抓也没抓住滑落的外衣,只好抱紧剩余的衣服,不让对方有机可乘,一边嚷嚷:“虽然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但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吧,这种事还是晚上再做比较好吧!”
宫离动作一顿,终是没能忍住,嘴角被逼出浓浓笑意,眼中闪亮:“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因为他觉得韩墨衣的一举一动好似有点不太对劲,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只要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他的每一动都有点脱力。
即使很微小,他还是发现了。
韩墨衣有点心虚,不过想一想自己身上根本没什么皮外伤,登时也就不怕了,大大方方道:“看可以,但是我冷!”
“运动可暖体……不过还是去床上比较方便些。”宫离的笑意更浓,一把圈住韩墨衣的大腿,将其高高举起。
韩墨衣感受着自己臀部根处传来的挤压感,顿时身后门庭一紧,有点不自然的动了动。
宫离察觉到他的举动,打趣道:“难受吗?”
这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是韩墨衣却莫名其妙的涨红了耳根,尤其是在对方极其正直的摸了把他的臀瓣时,已经快要滴出血来了。
宫离将他放在床榻上,让他躺在崭新的被褥上。
这院落虽然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里面还是有人精心打扫布置过的,所以一切都是新的。
韩墨衣紧紧地五指微蜷,很快就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纯洁,宫离只是看一下有没有受伤而已啊!
宫离盯着韩墨衣不够惊艳,却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舒适感的面容,忽而又笑了,以嘴角轻触他敏感的耳根,炙热的气息再次渗人他的耳蜗之中。
韩墨衣有点颤栗了,呼吸有点沉,想念是种单纯的思念,但是当想念成疾后,它就进一步的升华了。
四天前在相府被银票打断的事情,浮现出脑海。
“三天以来过得如何?”宫离却没有如他所想的进行下一步,而是埋在他的脖颈处,边吻边问。
韩墨衣粗略道:“还好,师父他没有为难我。”
宫离握着他手的五指一紧,声音变得严肃起来:“真的?”
“……嗯!”韩墨衣不是那种会告状的小人,并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用来告状的。
常柏青不是别人,而是宫离的师父,于他有莫大的恩情的师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已养育宫离二十年,估计在宫离的心中亦是如此认为的吧!
宫离并没有在追问下去,而是很认真的舔吻了他一会儿,忽然躺在了他的旁边,五指还是紧握着他的。
“我做了太子,你会不会不高兴。”
韩墨衣侧头,看了看宫离的侧脸,笑着摇头:“不会,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
更何况,这也不是他所愿的。
宫离呼出一口气,多难得的模样,原来宫离也会有无奈叹气的时候,想到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韩墨衣心里就一阵绞痛。
“不管这些虚名是什么,我终究是我。”
宝贵的承诺,韩墨衣相信,宫离说的都是真的,绝非花言巧语。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需要花言巧语来增添情趣,他们都是男性,若是非要用什么来调节气氛,韩墨衣觉得,那还不如一场热烈的激吻来的痛快。
最后两人就这么躺了一下午,宫离没有再要提检查他身体的事,韩墨衣也没有去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