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嫔沉吟点头,又听宁溪月语重心长道:“所以啊,趁着这件事,我还要劝你几句。姐姐,做人当放开胸怀,活一个恣意潇洒,我们是为自己而活,同样的,别人也是为别人而活。这次的事,你因为自己躲避而羞愧,在我看来,这实在没有必要,是你太多心了。你回过头想一想,若是你我位置互换,你难道就会为这样一点事记恨我?从此和我疏离不成?”
“那绝不会。”
悦嫔连忙表态,就见宁溪月笑道:“这就是了。既然你我位置互换,你不会怨恨我,又为什么认定我会怨恨你?换句话说,将来若你身上有了什么事,桂香或者其他奴才不肯为你舍命,你心里也别怨恨她们,千古艰难惟一死,谁能例外?所以你以后看开些,我不会因此事对你有半分不同,你将来也莫要因为一点小事怨天尤人。对于我们这些女子来说,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了,然而唯有这颗心,是能够被我们完全掌控的。此心安处是吾乡。若这颗心坚定不移,豁达大气,便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悦嫔忍不住笑道:“越发离谱了,怎么就至于到刀山火海的地步?”
宁溪月见她神情,知道她是释然了,也便笑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姐姐别怨我,我就是这个毛病,一激动,嘴就没把门儿的了,为这个,素云不知说过我多少回,偏偏改不了。”
悦嫔惊讶道:“素云?我看着她是个温柔婉约性子,竟也敢欺主?”
“看,多心了吧?别说素云,就是皇上面前那些老资格的女官,又有几个敢欺负我?只因我素日里平易近人,亲切随和,不喜欢她们一个个跟鹌鹑似得谨小慎微,大家这才放得开。所以我们照月轩,是宫里最热闹最和谐的所在,关键原因便是有我这样一个好主子。”
宁溪月见说动了悦嫔,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一不小心就犯了自吹自擂的老毛病。偏偏悦嫔见她如此,便认定她心里确实没有芥蒂,虽然愧悔依旧,可那份忐忑担忧却尽去了,心情放松之下,也忍不住开怀一笑。
“行了,我和桂香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然你这心病的根儿是在我身上,那我前来,管保药到病除。看桂香那会儿的神色,八成还以为我是吹牛,如今我完成使命,看那丫头怎么崇拜我。”
宁溪月站起身,拉着悦嫔的袖子:“走走走,这可该好好儿吃一顿饭了,恰好今儿中午我让御膳房整治了一桌宴席,为免浪费,得多拉几个人,吃得盘干碗净才好,既然我都亲自出马,你可别想继续在这蟹洞里猫着了,快和我一起去吧。”
第二百五十章 后院偶遇
悦嫔便随她站起,笑着道:“别说,先前几日,我寝食难安,竟不知白天黑夜是如何度过,更不知饿的滋味,如今心结打开,让妹妹一说,还真饿得难受。”
“那正好,你多吃些,也就这会儿吧,你或可勉强与我一战,若在平日,我这饭量吊打你两个来回绰绰有余。”
宁溪月拍着胸脯,而悦嫔听见“吊打”二字,猛地想起一事,因微笑道:“是了,我如今了解吊打的意思,只是刚刚妹妹说我被女戒女训三从四德洗脑,又说什么封建教育,这洗脑和封建教育,却又是何意?”
“呃……”
宁溪月傻眼了,心想让你显摆让你嘚瑟,怎样?夜路走多遇到较真的了吧?以为素日里皇上和素云她们不较真就没事,结果这回来了个好学不倦的,怎么办?我该如何解释?
“咳咳……那个啊……就是我一时激动,即兴发挥。”
宁溪月支支吾吾敷衍着,却见悦嫔茫然看着她:“即兴……发挥?这又是什么?”
“就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便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姐姐还是和我走动少,洛嫔还有薛陈两位妹妹,都知道我一高兴,嘴上就没把门儿的,什么话都能往外蹦,有很多也是不可理解只能意会。”
到底是穿越过来的,经历过各种场面,萱嫔娘娘很快便镇定下来,一番侃侃而谈把悦嫔给忽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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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一次下江南,虽然经历了几次艰险,然而却也将长久以来的心腹大患解决大半,说起来,这得远远大过失,算是不错了。”
话音刚落,身旁于得禄便摇头道:“皇上,这可是您说的,要是太后和宫里的娘娘们知道这一次经历了多少危险,她们保准不这样认为。是了,奴才说的不全对,也不止太后和娘娘们,就是那些阁老朝臣,知道您这么以身犯险,日后您可就别想再出宫了。”
“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若朕心意已决,大臣们能阻止得了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