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挂了电话后,袁卫国起身出去了。
不管周管家和周七叔是不是在计划什么,章全一点都不担心,文泽才回到病房的时候,他正与钟叔说起周七叔的事,“那东西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开始动嘴了,他要不了十天就得挂!”
说完,章全便哈哈大笑起来。
而文泽才与钟叔的脸色却十分难看,钟叔一把扣住章全的手腕,探寻他的脉搏,果然比前几天要弱许多。
但是章全却没觉得什么,他甚至比之前还精神,“我终于有脸去见我娘了。”
这句话太心酸,文泽才别过了脸。
他和钟叔能做的只能是让周七叔死得更难看。
而得知这一切后,袁卫国抹了把脸,夜里在周家主的书房碰面时如实说了,“周七叔活不了多久了,你要做的就是把该收到手里的收回来。”
周家主大惊,“他会死?”
袁卫国讥笑道,“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人,是人早晚都会死,还别说他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
周家主沉默了。
“你可得记住你签下的协议,”仓丰坐在另一边,浑身充满煞气,“要是你变得和周七叔一样,我们能弄死他,也能弄死你。”
周家主连忙摇头,“我只是想周家人能好好的活在繁世中,而不是一步步走向灭亡。”
过了一会儿后,周家主又问道,“七叔即使不在了,可八叔.....”
“如果周八叔要想掌权,当年就不会一去不回了,”袁卫国的一句话便让周家主哑口无言。
周家主清楚这将是他唯一对抗周七叔的机会,错过这一次,他就没有下一次了,而且他即使像前几任家主一样听从周七叔的话,下场也一定不好。
因为周七叔不喜欢心大的家主,可他们是家主啊,家主过得和下属一样的生活,谁能扛得住?
“他长期没有好睡眠,导致脑部神经的抗议,要想让头不疼,只能有足够的睡眠才行!除了安眠药能让他暂时入眠外,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看着站在一片残渣之中的周七叔,医生只觉得头疼。
病人不配合治疗就算了,还一味地指责医生的水平,即使再有钱,他们也受不了病人这样的态度,只能强硬地告诉对方,不吃安眠药,就别想脑袋不疼。
周管家送走医生后,回到病房一边让人收拾房间换上新床,一边走到周七叔面前,“七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周七叔的模样更苍老了,阴池没有了,阴男阴女也没有,他的功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溃散,随着身体的变化,他的记忆力也开始迅速衰弱,这些现象让活了很久,还想活更久的周七叔很惊慌。
“吃,我吃,”周七叔看向周管家手里的药,“还有阴男阴女,我还要阴男阴女!”
他不想面对自己苍老的容颜,他不愿意看见比自己年轻的容貌,即使看见周管家,他心里也充满了嫉妒。
周管家面对为难,看得周七叔面目狰狞,“怎么,你也不听我的了?”
“七叔,周家主那边....已经很久没有来消息了,我们的人怕是......”
周七叔瞪大眼,“他敢!”
“七叔,他到底周家本家的家主......”
过多的话周管家也没说,但是周七叔自己是能明白的,他最喜欢控制人,现在听到这话自然是不高兴,更多的是愤怒,“派人回去查看,给江淮那边的分支递消息,让他们赶去尚阳!”
周管家一边递药给周七叔,见他喝下后,才轻声道,“江淮那边我已经发过消息了,没人回,看来已经被周家主说服了。”
“什、什么?”
周七叔忍住一阵阵眩晕,手还没抓住周管家,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周管家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身后收拾房间的周家人没有一个过去扶周七叔,一切显得诡异极了。
而窗户外面的春燕将那一切都看进了眼底。
她回去后,将手点在钟叔的手上,钟叔“听”完后皱起了眉,他看着文泽才他们,“这周管家也太大胆了,你们是说就算是演戏,那周七叔能让自己受到这么大的屈辱?况且我们又不是周八叔,在他心里我们甚至没有露面,威胁性还没有周家主大。”
不会布下这么大的局才是。
正当文泽才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三人顿时充满警惕,钟叔拦住文泽才,示意春燕去开门,春燕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周管家!
“我们谈谈?”
周管家笑看着他们道。
文泽才挡住钟叔和章全,“你是谁?”
“哦?你不认识我?”周管家微微挑眉,然后又看了眼春燕,“之前那个偷衣服的小人偶也是出自你的手吗?”
最后这句话是看着钟叔说的。
钟叔的右手背在身后,抬眼,“是。”
他既然能找上门,就有所察觉。
“好手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偶师了,能让我进屋说话吗?”
文泽才发现来找他们的周管家比在周七叔面前的周管家惬意,隐隐约约有种看清他们一切的感觉。
“请进。”
文泽才伸出手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