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听到这话更害怕了,一旁的袁叔听得一愣一愣的。
“快点,万一赶不上时间就白费功夫了!”钟叔厉声道。
钟然也不敢再耽搁,她睁开眼睛便发出一声大叫,随即转过身紧紧地抱住袁卫国,“怎么了?”
“好多人,好多人!”
除了钟叔,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钟然所说的“人”到底是什么。
文泽才拿出金钱,咬破手指点在金钱上,然后将黄骨浆纸包裹住金钱,再递给钟然,“弟妹,拿着。”
钟然抽了抽鼻子,垂着眼睛接过东西,她只觉得手心发烫,等她抬起眼的时候,发现原本在院子里的“人”都往院子外飘走了。
“它们走了!”
钟然露出微笑,然后看向袁卫国,“你变了好多。”
袁卫国摸了摸自己的脸,文泽才接过话,“他那是猪脸,等事情解决后,就能恢复本来的脸了。”
袁卫国:......
改命也是技术活,文泽才从凌晨四点四十四分忙到清晨六点十六分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指着那堆东西对袁卫国道,“撒上草木灰,烧了,烧到最后将这张八字扔进去。”
袁卫国接过那张黄骨浆纸,可不就是钟然的原本的八字。
尚阳周家。
周七叔半夜惊醒后便没有睡意,他房里的觅阴盘不停地转动的,周七叔瞪大眼,顿时大吼道,“来人!启盘!”
随着这一声响,周家的灯都亮了起来,周管家进门时手里拿着一根勾绳,他将绳子勾在那觅阴盘上,然后一用力,觅阴盘便被放平在地上。
周七叔一抬头,周管家便让人带上来几个孩子,孩子最大的也只有两岁,他们哭闹的声音让周七叔不怒反笑,“都是健壮的孩子。”
站在院子里的周家子弟中,有好几对夫妇面露哀色,只因为那抱进去的孩子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每次觅阴盘开启的时候,都需要周家幼孩的鲜血,虽然不至死,可孩子这么小就放出那么多血,身体弱的还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敢反抗,因为那是周七叔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周七叔啊。
“七叔,在南方。”
觅阴盘的追阴针最后落在一个方向。
周七叔舔了舔唇,“这个阴女乃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二十年前她出生的时候我便感应到了,可你们这些废物,追了几年也没追到!后面更是了无踪迹,我也失去了对她的感应,不想今天她的气息又出现了。”
周家子弟垂着头,不敢说话。
“有人一定知道我在找她,所以封住了她的阴眼和阴生,”周七叔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的褶子一层一层的,看着可怖极了,“这一次,我不会让她逃出我的手掌心!通知其他分族,全部往南追寻,谁先找到那个阴......”
话还没说完,周七叔的脸色就大变,他双眼赤红使劲儿的在四方嗅,“人呢?怎么没味了!”
周家子弟纷纷对视一眼,眼底带着惊异,却没人敢问。
啪嗒!
只听这么一声响,周管家抖着身体从屋内走出,“追、追阴、针针断了!”
“什么?!”
周七叔爆出一声怒吼,一把推开周管家进了屋子,只见那觅阴盘上的追阴针居然碎成了两半,盘中的童子血却只剩下血迹,那是被追阴针吸干的。
“到底是谁!给我查!查!”
“是!”
周管家看着盛怒的周七叔,小心道,“七老爷,会不会是平阳那边的分族做的?”
周家族人中,只有他们尚阳周家和平阳周家才有两个传奇人物,周七叔与周八叔。
周七叔眯起双眼,“老八?”
周管家见他收了怒气,也松了口气,“毕竟除了咱们周家人外,没有什么邪术师有这等本事。”
“老八已经五十多年没有出现了,”周七叔坐下身,“他就是出现,也有探子回话才是,更何况这么大的动静,他要是真做了,我们安在平阳的人也会察觉的。”
“七老爷,”周管家的声音压得极低,“就是因为八老爷神出鬼没的,咱们才不得不防啊。”
周七叔脸色一变,“老八......”
天亮的时候,钟然拉着袁卫国在院子外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的阴命被改,现在也不是正阴女,自然也不会出现阴眼。
钟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然后拉着文泽才喝酒,袁叔也不管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反正看样子是好事,所以他亲自下厨做了好几个菜。
这大清早的就吃得这么丰富,文泽才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没有扰大伙儿的兴。
“周家一定会有动静,我怕他们找上你。”
钟叔喝了一口酒后,看向文泽才。
文泽才笑了笑,“那周七叔极其自大,绝对不会想到是我做的,他会把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族人。”
这开枝散叶开得太大了,也不是件好事。
钟叔想到周七叔那老家伙的性子也觉得文泽才说得有理,他们人偶师与周家也算是有过渊源,“那周七叔怪得很,至少活了两百年,也不知道练了什么邪术,他为了长生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钟然去找田秀芬她们了,所以袁卫国便进了院子,他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他确实有问题,所住的地方也是阴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