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气得翘着二郎腿,一径儿抖腿:“上次累了我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歇过来呢!有啥要求直接说,一般事儿我不伺候了!”
唐清辰说:“还是那句话,是短你钱了,还是少你人了?”
老姜一拍桌子:“当时你一个电话我就蹿了!要不是弯弯机警,容小姐又着实厚道,一声不吭留下来帮忙,我可就折了一个大单子!”说到这儿,他斜眼瞧唐清辰,挺起了胸膛:“且有你后悔的!”
唐清辰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谁的单子差点折了?”
老姜“嘿”了一声:“还有谁啊,你事先关照过的那位呗!不是说来年3月要在咱们国内办个甜品大赛,古女士也是国际组委会力邀的评委之一?我可跟你说好,别人我不管,我们弯弯是一定要参加的。”
唐清辰不理这茬儿,继续问:“那关容茵什么事儿?”
老姜拿眼睛瞥他:“哟——”他拖长了音儿:“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唐清辰面色沉静如水,可说出来的话险些让老姜当场蹦起来:“再多哟几声,这么听着真有大内总管的范儿。”
老姜好悬没被他气得背过气去:“你说谁是太监!”
唐清辰递了茶水过去:“挺大岁数了,稳重点儿。”不等老姜消气,他又添上一句:“闪着腰就不好了。店里的生意如今可全都指着你。”
第154章 火候,懂吗?
老姜深吸一口气:“不跟你耍贫嘴。”这么多年,在互损这个环节就没谁能赢过唐清辰,老姜自我安慰,他一个人势单力孤,说不过唐清辰,不丢人。而且现在,明显是他先说的话刺着唐清辰了,才让人家反应这么大。这么想着,老姜嘬着牙花子,皱眉耷拉眼,哀叹一声:“说起来那两天也是把容小姐累坏了,整个四合院,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从买菜到做饭、洗碗、上菜,平时十几个人的活儿全都她一个人做,等我傍晚上到了家,一切还那么井井有条,连厨房的墙砖都擦得锃亮。连弯弯都说,后厨有两年没这么干净过了。”
唐清辰垂着眼帘说:“你最后这句话要是让别人听了,还让不让人来你店里吃饭了。”
老姜笑眯眯的:“平时也干净,可怎么也没这么干净过。说起来真要感谢容小姐。”
唐清辰说:“那也没见你去登门道谢。”
老姜一拍桌沿,顾不得没个准头儿,手掌根火辣辣得疼,扬起脖子拔高声调:“去啊!我一直都说要去,这不是拨不出空儿来么!”他偷瞄着唐清辰的脸色:“要不,我明天一早去?”
唐清辰“嗯”了一声。
老姜又凑近了问:“唐总去不去?”
唐清辰又“嗯”了一声。
老姜笑眯眯的:“那敢情好,有唐总陪我一块,心里底气都足。”
唐清辰瞥了眼四周,声色淡淡:“隔壁客房还空着吧,收拾一下。”
老姜掏了掏耳朵:“哈?”
“我今晚睡。”
到了后厨,老姜嘱咐弯弯第二天早点起帮忙准备早餐,弯弯见了老姜这副摩拳擦掌的样儿,说:“从唐先生那儿讹了多大一笔钱,把你高兴成这样儿?”
老姜顿时不高兴了:“有你这样说你的衣食父母的吗?”
弯弯一脸诚恳地说:“我师父教过,衣食父母是顾客,不是老板。”
老姜瞥见身旁男人安静的笑颜,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丫头片子就知道搬你师父压我。”
弯弯说:“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呀!”好容易将最后几份甜品做完,她走到水龙头边,边洗手边问老姜:“我让你打电话跟唐先生说道说道,你偏不所,非说他自己会来问。你看看,这都过了多少天了。要是容小姐和唐先生闹崩了,有一半责任在你。”
老姜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关我什么事儿?怎么也是唐清辰自己占一多半责任!”
弯弯说:“知情不报,做人不厚道。”
老姜哼哼道:“你懂什么,这报信儿跟你做蛋糕是一个理儿,最关键的是什么,火候,懂吗?”
弯弯说:“您这两年眼神儿越来越不好使,可悠着点,别火大了。”
趁着弯弯去卫生间,老姜和坐在一旁安静饮茶的男人说:“你看看这丫头,这两年越让你惯得没个样子。”
男人笑着说:“也不是我一个人惯得。”
这个马屁拍的老姜浑身舒坦,他哼了一声,问:“我跟唐先生说好,明年3月那个甜品比赛,给弯弯留给报名名额。到底能闯到第几关,就看这丫头自己的本事。”
男人沉默片刻,说:“一直听弯弯说起容小姐,难得有点好奇,她做出的甜品真有那么好吃?”
老姜说:“前两次她来,刚好你都不在。你若有心情,什么时候我陪你去一趟她的甜品屋。”
“她不回唐氏工作?”
老姜说:“我看难。”
男人说:“也不用专程去。不是明年初还有比赛吗?她肯定也会参加。”
老姜难掩惊诧:“你也要参加?”
男人浅浅一笑,他看起来样貌平平,可这一笑,竟有点云破月来的意思,让人挪不开视线:“我不可以参加?”
“不是。”老姜沉吟片刻,说:“你要是参加自然好。从前唐清辰还问过我两次,我都帮你回绝了。”
“下次再提起这事,你可以告诉他了。”
“成。”老姜说:“难得见你对谁感兴趣。怎么,听弯弯那丫头讲了一堆故事,有兴致了?”
“弯弯很聪明。不知不觉间,国内除了汪柏冬,也终于有了几个有意思的人。”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老姜就着碗豆浆蘸油条,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一头泡在豆浆里,咬在嘴巴里,既有豆浆和油条的香,也有绵软的口感。老姜咬一口油条,就一筷子咸菜,翘着二郎腿和唐清辰说了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