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时候,房遗爱正躲在帐中陪李簌说话呢,就听人回报说天刀回来了。未及细想,房遗爱让天刀进了帐,此时的天刀头上满是尘土,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黄一块黑一块的,又哪有半点侠士的风采。
“刀哥,怎么了?”房遗爱看到天刀的样子,心中就猛地揪了起来,如果天刀独自回来,那就意味着闻珞她们出事了。
“主人,珞姑娘和铁疙瘩他们被刺史府的人抓去了,瞧那韩愈的态度,好似非常不妙,主人还是早去把珞姑娘救出来为好!”
听了天刀的话,房遗爱没有立刻回答,他坐在软垫上仔细的想着。李簌见房遗爱这样子,也不敢打扰他,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什么刺史不刺史的,还不得听姐夫的么,怎么看上去,好像姐夫有点怕那个刺史似的。过了许久,房遗爱是决定再等上一等,到现在为止,郑丽琬也没回个信,显然闻珞她们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虽然有点赌博的姓质,但房遗爱也希望赌上一赌。幽州这潭水太浑了,如果不把水底看清楚,他房某人是不可能站稳脚跟的。
“刀哥,你先下去休息吧,救珞丫头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听房遗爱这么说,天刀倒是有点纳闷了,这个主人好像变了啊,以前要是听说自个女人陷在了某人手中,那早就火冒三丈了,这次倒是奇了。
房遗爱面露苦笑,与其说他在赌博,还不如说他对郑丽琬有信心呢。果然,亥时的时候,他就得到了郑丽琬的信,在信上,郑丽琬再三嘱咐他不要自乱阵脚,争取两天后再到幽州城。
看着信,房遗爱就有点头大了,他也知道郑丽琬在打着什么心思,只要他房某人没到幽州城,那幽州的各方势力就会闹,在他们闹得欢的时候,郑丽琬就能趁机查到很多东西。等上两天倒是没什么,可就苦了闻珞她们了,要是闻珞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把他阉了呢?想到这个可能,房遗爱就觉得下身凉嗖嗖的,没办法,不是他胆小,实在是珞女侠太过彪悍了。
已经快子时了,李簌却还坐旁边没有走,她本想拉着房遗爱扯会儿皮的,可自从那个送信的进来后,俩人就聊不起来了。这一无聊下来,李簌就开始犯迷糊了,房遗爱赶她,她不听,这时间久了,竟然坐软垫上睡着了。
房遗爱拿手指头戳戳李簌的脑袋,本想把这丫头戳醒的,谁知道手指头一碰她,这丫头就歪倒在他的腿上。此时李簌睡得很香甜,小嘴抽抽着,好像吃什么好东西似的。没办法,房遗爱只好抱着李簌放到了榻上,给李簌盖上被子后,房遗爱就出门去了别的帐。
刘倩茹睡的正香呢,冷不丁的觉察到一点凉意,她伸手去拽拽被子,没成想却听到了一阵怪叫。
“倩茹,你瞎拽啥呢,本公子的耳朵快让你拽下来了!”房遗爱老郁闷了,刚脱了靴子,头还没倒枕头上呢,耳朵就被人揪住了。刚明明看刘倩茹已经睡熟了啊,难不成这丫头有梦游的习惯?
听这一声怪叫,刘倩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遗爱的脸,她哭笑不得说道,“公子,你咋跑婢子屋里来了,你不是说今晚上一个人睡的么?”
“别提了,合浦那丫头坐着都能睡着了,她把我床占了,公子我只好来找你睡了!”房遗爱叨叨完,就钻进被子搂着刘倩茹温存了起来。
幽州城里,李艾气的抬脚把面前的檀木架子踹了个稀巴烂,又是这个孟战,让他好好呆着,他偏偏跑去掺合韩愈的事情,还有那些所谓的逆党,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房遗爱的人?李艾头疼得很,那个邢力也死的不明不白的,如果人不是那些逆党杀的,那这杀人罪名就要落在他李艾头上了。
生了会儿气,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打开门,一个斥候兵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大将军,那房将军的人马已经到了广平城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房将军停在了广平城,丝毫没有进幽州城的意思!”
“嗯?”李艾却是嘿嘿笑了起来,这大队人马不进幽州城,那估计是房遗爱本人并不在军中吧,要是房遗爱不在军中又会在哪里呢,那当然是幽州城了。想到这一点,李艾就替韩愈可惜了起来,这老东西鬼精鬼精的,临老了却把信任幽州大都督给抓进了牢房。李艾觉得房遗爱一定就在那些逆党里边,之所以不良明身份,恐怕也是在怀疑韩愈的反心了吧。
此时,李艾开心极了,这今天所有的不快都过去了,只要韩愈一倒,就凭那个年纪轻轻的房遗爱,能斗得过他李艾么?
“你去把耿庆将军请来,就说本将找他又要事相商!”
“是,大将军稍等,小的这就去请耿将军!”
耿庆,幽州右营将军,可以说得上名符其实的右营二把手,在这幽州地界,除了李艾,就他兵权最大了。当然,之所以耿庆能坐稳右营将军的位子,那也是因为他是李艾的心腹爱将。
正由于耿庆的忠心,李艾也特别新欢听听耿庆的意见,虽然耿庆有时候出的主意挺不靠谱的,但是李艾就是爱听。人嘛都是一个样子,谁不爱听一些恭维话的,就连当今圣上都不能免俗,李艾又能怎样。
与李艾不同,韩愈心情就不好了,不光不好,还是越来越差了,总之,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至于杀什么人,那当然是牢里的逆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