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门口的宋眷眷这才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缓缓转身。
徐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进。
直到走到她的跟前,停下。
这个时候包房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那么两三个没离开。看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徐珈言,和他面前的宋眷眷,纷纷都看傻了眼。
这两人根本不可能认识的吧?所以现在徐珈言是在干嘛呢?特意过来找宋眷眷的?
这下要走的也不走了,故意放慢动作停下来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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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珈言低头俯视宋眷眷的时候,灯光带着投影凭空给人几分压迫感,让宋眷眷在这一刻莫名被震慑住,不由得挪开视线看向地上。
“你怎么还想着要逃呢?”徐珈言语气有几分不耐,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是失望。“是跟我一起过去,还是你自己过去?自己选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威胁人吗?
.....
输人不输阵,即使明白这个道理,宋眷眷的大脑还是不由自主地短路了那么十几秒钟。这都是因为她对自己也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等她反应过来以后,气势上已经落后于徐珈言了。
更郁闷的是,宋眷眷感受到房间四周投来的带着强烈好奇的炽热视线,在她和徐珈言之间不断来回扫射。
宋眷眷只觉得头疼。
徐珈言这个混蛋怎么还越来越厉害了呢?还学会威胁人了?
“我能选..两个都不吗?”哪怕心里是这么想,可在徐珈言眼神的威压之下,她这句话压根就说不出口来。
鬼知道真这样做以后,这个混蛋会闹出什么动静来引人旁观!她真是怕了怕了。
再加上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有力理由拒绝,苦逼的宋眷眷只能翻个白眼无奈妥协:“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感谢徐同学的邀请和关爱!”
她后半句故意说得很大声,足够让房间里所有人都听见。
全程旁观的何臻臻看戏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勾唇一笑。她一脸慈爱地看着宋眷眷:傻姑娘,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可怜咯,徐校草这次怕是有备而来,要打你个措手不及,再来个瓮中捉鳖。
☆、第一百八十七章:变故
宋眷眷磨磨蹭蹭地跟着何臻臻走进电梯,上了十几楼以后,终于到了位于大厦楼顶的本市知名豪华娱乐城。
期间宋眷眷屡次想跑路,每次都被何臻臻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抓住不让离开。最后一次时,她苦口婆心地地劝道:“你就不想看看徐珈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你要是不在场,他随便乱说话坑死你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你就名声尽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要是在场的话还能见机行事,阻止他的阴谋。”
宋眷眷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看今天的情况,徐珈言绝对是有备而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她必须亲自到场监督徐珈言,不让他乱来!
一出电梯,就有身着制服、长相婉约的服务员等在那里,一路绕过娱乐城繁复奢华的走廊过道,走到两扇玻璃大门面前,等大门被守在两边的服务员打开后,她们就走进了豪华总统vip大包厢。
一进去,两人就不约而同一起“啧啧”起来。嚯,真不愧是总统vip大包,比他们以前聚会的一般包间不要豪华太多。光面积可能就有三个普通包间那么大,用何臻臻的话说就是“徐大校草搁这是想请我们打网球吗?”更显眼的是这里处处透露出的高调奢华,闪瞎眼的水晶吊灯和长到布满房间每个角落的真皮沙发自不必说,空出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不小的酒台,穿着黑色制服的调酒师正用无比绚丽的动作为vip房间里的专属客人调酒。
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挂着超大的银幕,两边还各有一个大电视。中间的场地里更是台球桌、飞镖射靶、专用来玩“狼人杀”等棋牌游戏的桌台等应有尽有,还有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饮料。
反正,这个房间的奢侈程度足够让他们班的同学立马就毫无节操的融入到徐珈言班上,明明以前不熟的各位现在男男女女三五成堆,唱k的唱k,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热闹极了完全没有一点尴尬隔阂,亲的就像一个班一样。
见完世面以后,何臻臻拍了拍宋眷眷的肩膀:
“眷眷,你看大家玩得多嗨啊!可能就是大校草他们班有钱又大方,看见同级的班就想邀大家一起玩一玩,你也别抱太大负担,开开心心嗨一嗨得了!”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她,可是眼里的促狭却怎么看怎么明显。
宋眷眷轻轻瞪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
正巧这时候坐在靠右边沙发上跟别人摇骰子喝酒的傅庭晖也看见了她,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哟!可算是把你们两个大小姐盼来了,快过来坐!”一副热情待客的主人模样。
宋眷眷往他所在的那个方向看去,发现她眼熟的那一波他们圈子里的人都在那个角落里。就像不久前她无意闯入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时一样,十来双眼睛一齐向她望了过来。
唯一没看她的,是手里端着一杯香槟低头仿佛在思考的徐珈言。他好像故意要比别人慢一步一样,这时才悠悠抬起头来,一双如墨石般闪亮的漂亮眼睛也直望向宋眷眷的视线里,灼灼逼人。
宋眷眷忍不住地想要移开视线,甚至挪了挪脚想躲进何臻臻身后,却被她掐了一把,凶狠地教训道:“你就这点出息吗?”
宋眷眷好像没听见,假装自在地东张西望。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恨铁不成钢,何臻臻竟然趁宋眷眷不在意,一把就把她推到他们所在的茶几面前。
等宋眷眷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了徐珈言的正前方。她匆忙向后望去,发现何臻臻已然逃之夭夭,毫无违和感地混入“狼人杀”的人群里左拥右抱,还向她挑眉示威。
这死丫头,坑起人来都不商量,真是欠收拾了!还是说,这丫头今天其实是来当卧底的?越想越觉得有点可疑...是被谁劝降了?
她不由低头望向沙发上坐姿慵懒、神色惬意的徐珈言,因为室内开着充足的暖气,他脱下来外面的大衣,身上只着了黑色高领毛衣,却把他精瘦的身材和修长的脖颈衬得更加突出,就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等等!什么鬼黑天鹅?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开始偷看徐珈言,还用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比喻他...
察觉到宋眷眷呆滞的目光,徐珈言眼中闪过笑意。
他将手中香槟杯放下,像逗狗一样朝她招手示意道:“愣着干嘛,过来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