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夭站在灭魂针围的圈里,双手还被那蛊阴绳紧紧地勒在身上,可她依然一副娇美动人的样子,望着白玉樘软绵绵撒娇道:“公子,你弄得人家好痛。”
“闭嘴!”云浅瞪了女鬼一眼。
白玉樘噙着唇边淡笑,他扯下一块从屋顶垂下的白纱,扬手丢过去,从头到脚的盖住了女鬼性感的玉体。
他走过去,望着白纱里朦胧的女鬼,看她娇滴滴的望着自己,他假装淡定,伸出长指淡然勾了下,懒懒道:“你若不想再受皮肉之苦,那就直接自己出来,让我交了差,一拍两散。”
“我不要,浅夭舍不得离开公子。”
白玉樘:“……”
这女鬼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青何走了过去,凑近白玉樘耳边低声道:“玉樘兄,别跟她废话了,痛得又不是她,只怕我们会不小心弄伤郡主的玉体,不然早就作法擒了她。”
白玉樘犯难的蹙了下眉心,他长指摩挲着下巴,不说话,双眼却迷离的盯着白纱里的女鬼。
青何说得对,真要伤着那郡主,怕是他们几个都走不出这花楹城,可身上的玩意儿都是对付厉鬼的,没有一件武器是应付这鬼上身的。
这该死的阴地使者,装备都不知道弄齐全些,看来打完这场仗,得找一家装备店,再购置些其他擒鬼的玩意儿了。
云浅站在那里,她抱着胸,眼底渗着些许寒光,看白玉樘发痴的盯着女鬼,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虽说女鬼浅夭已经被蒙上一层白纱,可女鬼性感的身材在白纱里若隐若现,反而多了些情趣。
看他那色眯眯的目光,不用想都能猜到,他脑子里正想些下流的东西呢。
云浅伸手掏出身后腰间的笛子,她在手中转动了下,将骷髅头朝下,这么着砸下去,应该会痛一些,不过也可以让那个好色师父长些记性。
她握紧笛子,悄么声走到白玉樘身后,举起手中笛子,不由分说就砸了下去。
白玉樘还保留了些警觉,意识到有危险,他条件反射迅速躲到一边,那笛子就那样不偏不巧的,砸中了郡主的脑袋,白色骷髅头张大了嘴巴,郡主身上的蛊阴绳竟一圈圈褪到地上,连地上灭魂针也被骷髅头吞入口中。
女鬼凄惨大叫了一声,只见郡主身体突然现出多重鬼影,左眼下的赤红莲花逐渐褪色,眨眼间女鬼浅夭化作一缕红烟,逃出郡主房间。
白玉樘一个大步跨过去,接住欲要倒地的郡主,将那郡主安然平放到地上后,他长指在郡主鼻前试了下,见那郡主还有呼吸,看来没什么大碍。
“岐郎,你留下,等下带他们过来找爹爹。”青何一个翻身越出屋顶,“花霖,跟上,我们追!”
白玉樘起身,收起蛊阴绳,望了一眼云浅手中的笛子,微挑眉毛:“果然一物降一物,浅儿这笛子可真是帮了大忙,辛亏我躲得快,不然可就砸到我头上了。”
云浅睨了他一眼:“打的就是师父。”
白玉樘:“……”
“岐郎,我们跟上。”
云浅和岐郎也跟着追了出去。
“玉樘兄,我们也快跟去吧。”华云天背上自己的竹筐,抬手抹掉了脸上的鼻血。
“等下,这郡主怎么办?”
“好说。”华云天穿过白纱,走到门口,他打开门,探出脑袋,“来人啊,郡主晕倒了!”
白玉樘:“……”
华云天又关上门,急急跑回白玉樘身边,两个人迅速翻出屋顶,看到不远处云浅的身影,他们趁着月光,快速赶了过去。
* *
趁着朦胧的夜色,三人跟在岐郎后面,一路追至花楹城的郊外,穿过一片丛林。
在一处半山腰上,看到一座通体红色府院,突兀的建在一片翠绿的山林里,惨白月光下,那红色渗着说不出的寒意。
三人走近,看到青何正站在门口,他四处张望着,却未踏进那座红色府院。
白玉樘抬头望了一眼,看到门口正中牌匾上,写着三个红色大字:夕月府。
“看来这就是那浅夭女鬼的老窝吧?”
“你们看。”青何取下身后青蓝油纸伞,他将伞朝前探了下,空气里竟瞬间扬起清澈的水纹。
云浅四处张望了下,只有她一人看不到那红色的夕月府,她眼中只看到一片翠绿山林,先前听白玉樘说这里就是女鬼的老窝,她当真以为眼前这山林就是女鬼的窝藏地。
华云天凑过去,好奇的用桃木剑试了下,果然在整个夕月府前,附着一层怪异的结界。
“果然是设下了结界。”
“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水纹结界,白日里这夕月府会在这结界里隐成透明,只有夜晚月色里才能看到,不过若无阴阳眼,依然看不到这结界里的夕月府。”青何顿了一下,“而且这可不是一般小鬼,可以设下的结界。”
云浅终于有所顿悟,难怪她刚才什么也看不到,她走近白玉樘身边,伸出手指,蹭了些青邪铃铛上的金粉,抹于眼皮,待缓缓睁开眼时,她终于看到翠绿山林中,那座血红色的夕月府。
“若不是一般的小鬼,就是说我们追的女鬼浅夭,也没那个本事设下这结界么?”白玉樘单臂抱胸,另一只手支着下巴,“那这种高深的结界,会是谁设下的呢?”
“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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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皎夜光”
《明月皎夜光》是产生于汉代的一首文人五言诗,是《古诗十九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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