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 2)

“好。”白玉樘随意张望了下,“还有劳掌柜,帮我家小徒儿也选一些,适合她用的装备。”

掌柜望向了云浅:“好,好,那姑娘请这边来。”

云浅跟了过去,她倒是对那些五花八门的装备,不太感兴趣,只选了可将厉鬼圈地为牢的灭魂针,还有识破厉鬼谎言的真心丸。

而她最中意的其实是个药盒子,日常伤风跌打用药齐全,甚是喜欢。

“头一次碰到有伴徒姑娘,这般中意这药盒子的。”

云浅将药盒子背到身上,回道:“出门在外,若生病,怕是不能及时寻到郎中,只能学会自救了。”

“白公子,好福气啊,有个这么贤惠的小伴徒。”

白玉樘眉眼带笑,未回话,心中却暗喜,这小徒儿果然是居家娘子首选呐。

* *

师徒二人购置完,走出那家店,再回头望,已是来时的模样,黑色铁门消失,店铺门前甚是冷清。

华云天还等在那里,见师徒二人终于出来,他迎了上去,急切道:“可算见着你们了,小生等的肚子都饿了。”

“华弟久等了。”白玉樘抬头望天,估摸着差不多已是正午时分,于是他又说道,“出了这巷子口,我们去吃些东西,再赶路吧。”

云浅将买来的新装备,一一放进华云天的木箱里,刚要背起,这次依然被白玉樘抢过,背在了他一旁的肩上。

“浅儿,想吃什么?”

“徒儿不挑食的,一切听从师父安排。”

“玉樘兄,小生也不挑的。”

白玉樘清淡扫了一眼华云天,随即眉眼淡笑的又望向小徒儿:“牛肉面,如何?”

“我行的,玉樘兄。”

白玉樘:“……”

三人刚走出巷子,只见迎面走来个暗红长袍男子,拦住他们去路,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公子,求你帮我们擒住那厉鬼,还我家一个安生吧。”

听见厉鬼二字,华云天吓得一个机灵,直接躲到了白玉樘身后。

云浅忙上前扶起暗红长袍男子,随口询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先起来,慢慢跟我们道来。”

白玉樘淡然站在那里,垂着眼眸,青邪铃铛未响,名单上的厉鬼不在近处,他也懒得出手。

“多谢这位好心姑娘。”暗红长袍男子用长袖擦去眼角泪,“鄙人姓张,名俊飞,是南枝城张员外的女婿,最近家中窗前日日现出一女鬼,做法驱鬼,可谓用尽各种法子却无济于事,家中老丈母和内人,因惊吓过度双双病倒,终日卧床不起。”他眼皮微垂,望了一眼白玉樘腰间的令牌,“在下每日都来这巷子口守候,听说这里可以遇着擒鬼天师,今日终于碰到,所以才这般惊扰了各位,还望公子出手相救,偿若当真捉了那女鬼,我们定会重金相谢。”

白玉樘清凉掀起眼皮,毫无帮忙意向,只淡然回道:“在下的确是擒鬼天师,不过只捉名单上的厉鬼,其他无关的,没兴趣。”

张俊飞又噗通跪到地上:“公子若见死不救,那我就在此地长跪不起。”

白玉樘眸子清淡平移前方,不再理会死缠烂打的张俊飞,刚要抬脚离开,只觉自己身后衣摆,被他的小徒儿扯了一下。

他侧头,正撞上她那双水灵清澈的眸子,模样也甚是乖巧可爱。

“师父,我们就帮帮他吧,只当是多积些阴德。”

他勾起唇角,低声逗她:“若那阴德积得多,可否早日娶你过门?”

云浅望着他不正经的神情,用手指戳了下他:“师父,莫乱讲话。”

华云天凑了过去,不识趣道:“玉樘兄,牛肉面何时能吃上?”

“……不吃面了,带你去吃大餐。”

白玉樘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淡然望着地上的张俊飞,他微扬下巴:“前方带路。”

* *

张员外家在南枝城的西平街尾,穿过热闹集市,前方现出一拱桥,碧绿湖水,一派小桥流水人家,怡人风光。

“各位,这边走,下了桥,不多远就到我家了。”

路边垂杨柳,垂下万条绿丝绦。

白玉樘伸手拨去,垂在云浅眼前的柳条,淡然问了句:“张兄,可否详细讲一下,关于那女鬼的来龙去脉。”

张俊飞放慢脚步,并肩走到白玉樘身边,娓娓道来:“三个月前,我那老丈人晚上就寝时,突然看到窗外有一影子,于是老丈人命下人去查看一下,结果打开窗又不见那人影,可是听老丈人后来说,后半夜他突然惊醒,又见那人影站在窗外,披头散发的。”

“这女鬼倒挺执着,接连三个月跑来骚扰,那敢问张兄,之前是否得罪过人?”

张俊飞想了下,摇摇头道:“我也是去年刚入赘张家,不过接触这一年,张家人里里外外还算和善,那老丈人脾气虽古怪了些,倒也没听说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倒稀奇了,无冤无仇,那女鬼因何这般执着?”

“我们一家也是想不通,请来道士做法却无济于事,想尽法子,可就是赶不走那女鬼。”

“师父,依浅儿想可能是风水问题。”云浅抓着身上药盒带子,偏头插了一句。

白玉樘弯起笑眼,柔声回了云浅一句,“浅儿真是聪明,娇美可人还这么冰雪聪明,怎会这么迷人?”

云浅未再理他,低头匆匆朝前走去。

华云天探出脑袋:“玉樘兄,何时可以吃大餐?”

白玉樘平淡移了下眸子,未理会华云天,兀自朝拱桥走去。

“这位小弟莫急,很快就到我们家了,到时定会准备一桌上好菜肴,招待各位。”

走上拱桥,碧绿湖水近在眼前,白玉樘偏头望了一眼,湖面上倒映着圆形拱桥,湖水深不见底,只看见水中浮游的水草。

偶尔一条鲤鱼游过,湖面泛起碧皱波纹,层层推进,清浅消失,只剩幽绿水草轻轻摇曳。

下了桥,那张员外府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