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石廷柱只能越发认同建州都督所言的女真族人团结一致的说法,因为不如此做的话,他石守备如何确保自己的高位不会在某一天突然没了呢。
认同之余,便是非常关心了。
石廷柱秘密派人到建州打探消息,为的是要弄清楚流言所说的北边大动究竟是什么,这样也好早做准备。
有心思,这新年过的就不顺心。
正月初七,派去北边的人还没回来,倒是得知好友孙得功途经广宁。
孙得功和石廷柱性格相近,二人关系十分要好,从前常在一起吃酒。初二那天,孙得功和其妻同去辽阳岳父家拜年,此后住了三天才回。本是准备直接回驻地镇武堡的,但想着既路过广宁不给守备大人拜个年不像话,就叫妻子先行回去,自与仆人打马过来了。
好友到来,石廷柱自是欢喜,急派派人去迎。叫妻子在家中备了酒席,想着没有陪客,又叫仆人赶紧去请另一要好金砺过来。
金砺正好无事,一听守备大人宴请镇武堡的孙得功,就兴冲冲的赶过来了。三人见了,互相客气,然后便有说有笑的上了酒席。
不一会,就喝得不亦乐呼,正酣时,守门军士却来报说是有一太监自京中来,带了不少从人,于城门处点名要守备大人去见。
娘的,什么狗屁太监这么大威风?!
喝得满脸通红的石廷柱好不恼火,一个太监凭什么点名要他堂堂广宁备守去见!
也该守备大人来气,按常理守备乃武职,不与太监交道,便真是京里有什么中使过来,按道理也是由地方文官出面打理一切。做什么都有规章,可没到城门一站就要人一城之主过来的道理。
“不见不见!...”
石廷柱醉意上头,可不理会什么天王老子。孙得功和金砺倒是还清醒,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劝说石廷柱去看看。
“听说这当太监的都是小心眼,睚眦必报...”
金砺一边说着一边和孙得功将石廷柱架起,叫仆人打来热水给守备大人洗了之后,三人便一摇一晃的往城门去了。
石廷柱嘴上说着不合规矩,给他太监脸面了,心里却也有顺从的意思。正如金砺所言,太监嘛虽是阉贼,可那是皇帝身边的人,少得罪为妙。
到了城门处,石廷柱叫来守门的军官问人在哪,那军官往城外一指,三人顺着手势看去,果然城外有一队人马,打着不少长幡,为首的赫然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太监,远远看去,横样甚是嚣张跋扈。
“什么来头?...提督海事太监?”
孙得功翘首张望,一脸纳闷:这什么太监?没听说过啊。
石廷柱也是纳闷,他可从没听说过什么提督海事太监,而且他广宁可是内陆军镇,一个办海事的太监见他做什么?
金砺却是有些耳熟,想了想失声道:“莫非是绑了七公子的那个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