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老丈人莫说砸你一个四司八局之一的兵仗局,就是把这八个局都砸了,又有什么关系?
肯定没关系啊,强势如魏公公对此也只能原谅啊。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得快刀斩乱麻。所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再访兵仗局了。
到地的时候,人兵仗局上上下下都在收拾残局呢。就眼前所见,郑国丈砸的真是狠,好好的花园砸得稀巴烂,大门也给卸了下来,厅堂里桌椅什么的散架了不少。两根大柱子上几道刀印看着很鲜明。
见着魏良臣来了,陆太监那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很是不快道:“魏公公还来我这小小衙门做什么?难不成魏公公也要跟国丈那般,把我们这小衙门再砸一通?”
这话音刚落,王公公就奔了过来,怒气冲冲指着魏良臣的鼻子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想买我兵仗局的东西,大可不买,咱家又没逼你买!你为何去蛊惑郑国丈来我兵仗局大闹!”气劲上来,哪还想这小子是他的小老乡啊,当初他是多么赏识对方啊。
“对不住二位,这事咱真不知道啊!”魏良臣喊起冤来,“咱若知道国丈这般不讲理,咱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来啊。”
临了又补了一句,“这事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咱不好,这样吧,此间的损失都归咱来赔,如何?”
这就是个场面话,人兵仗局怎么可能要他魏公公赔呢,况就是要赔,就这些破破烂烂能值几个钱。可能最值钱的也就是那两扇大门了,折个旧,二十两银子顶天了。
态度决定一切。
陆太监脸色稍缓,兀自还是有些郁闷,闷声道:“那你叫国丈来做什么?”
“陆公公真是冤枉死人咧,咱发誓绝对没叫国丈来!”魏良臣一脸赌咒的样子。
“不是你叫的,国丈怎的冲咱们发这一通火?”
陆太监诧异了,郑国丈砸东西的时候可是指着他们骂的,说他们心都黑了,敢把堆破烂卖上几十万两,这不分明就是说军械的事么。
王公公也不会轻信魏良臣这小子,前后脚的事,要说他魏良臣没煽动郑承宪来闹事,他王公公打死都不信的。
魏公公惊讶的看着他们:“怎么,二位公公难道不知道皇军的事?”
“皇军?”
王公公和陆太监看了眼,这皇军的名头倒是听御马监的谁说起过,是魏良臣在江南为了办海事建起来的一支兵马,隶属御马监的,挂了个天子亲军的衔头,在南边闹了不少动静,得罪了不少人。
但这事跟郑承宪有什么关系?
看这二位样子显是真不知了,魏良臣忙将皇帝刚刚委任他小舅子郑国泰,担任大明皇军都指挥使的事说了。
所以呢?
“咱家那些清单上的东西就是小舅爷吩咐咱来买的。”
其余的话,魏公公就不要多说了,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您二位再琢磨不出因果关系来,您二位不如去守陵上香去呢。
“这…这么说,是郑家的事?”
陆太监忧心肿肿的看了眼王大拿,二人心头都在嘀咕好好的生意怎么就跟郑家扯上关系了,这事可麻烦喽。
“魏公公为何不早说?”王公公心里发慌,有贵妃娘娘在,郑家父子的事他可得罪不起。
“咱也没想东西这么贵啊。”
魏公公也是无奈和一脸无辜,“就回去跟国丈说了下,原是想着国丈想想法子,凑些钱,哪知道国丈却…唉…”一言难尽的样子。
“你真是…真是…”陆太监急的没话说,一跺脚,“你若真的嫌贵,大可跟咱们说,于你便宜一点就是…现在倒好,不知道的只以为我兵丈局惹怒了国丈呢。”
“这不是便宜不便宜的事,实是太贵了,咱做不了主啊。”魏公公无奈道。
陆太监没好气道:“你先前可是说钱不是问题的,这会怎说做不了主了。”
“钱的确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啊。”魏公公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