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不夺绳,喝药不夺瓶,拧叫家破,不让国亡。
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该扎不扎,见了就抓。
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
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
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宁可家破,不可国亡
宁可血流成河,绝不超生一个。
欧阳志远看着这些口号,禁不住苦笑起来。计划生育政策虽然好,但这些口号,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周玉海慢慢的停下车。
欧阳志远道:“停车干吗?”
周玉海笑道:“撒尿。”
两人走下车来,从一个被染扒开的豁口,转到了围墙后面,开始方便。
两人刚方便完,就听到一阵狗叫。欧阳志远抬头一看,围墙后面不远处,竟然紧挨着一个破烂不堪,十分贫穷的村庄。
低矮的草房,残破的院落,两只瘦的皮包骨头,肋骨一根根、皮毛很长的野狗,十分仇视的盯着两人,露着獠牙,使劲的狂吠着。
几个赤着脚,全身乌黑,瘦骨如柴,流着鼻涕的孩子,好奇的看着两人。
欧阳志远看了看墙,又看着这个贫穷而残破的村庄,他明白了,公路边上,这些围墙在掩盖着什么。
这些围墙,掩盖着秋山镇的贫穷和破落。
哼,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不是造假吗?难道,修建了这些高大好看的围墙,就能让人看不到围墙后面的贫穷落后吗?
秋山镇的政府,在愚弄谁?
欧阳志远走向几个瘦弱的孩子,他看着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孩子道:“孩子,你叫什么?”
这个孩子有八九岁,穿着大大的裤衩,赤着双脚,肚子很大,但很瘦,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光着脊梁,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欧阳志远,并不怕人。
“我叫铁蛋,你是谁呀?在这里干吗?”叫铁蛋的孩子,看着欧阳志远,笑嘻嘻的道。
欧阳志远拍了拍小家伙光头笑道:“铁蛋,你们这个村庄叫什么?”
铁蛋笑嘻嘻的道:“我们这里叫馍馍村。”
欧阳志远一愣,还有叫馍馍村的?这个名字很奇怪。
欧阳志远道:“铁蛋,为什么叫馍馍村?”
“为什么叫馍馍村?还不是老辈都穷吗?由于贫穷,老辈人做梦都想吃一顿馍馍,可是,吃不上呀,老辈人就把心里所想的,所希望的,起了个村名,就叫馍馍村。”
一个扛着锄头,穿着带补丁的大褂,肩膀上搭着旱烟袋、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人,看着欧阳志远道。
欧阳志远忙道:“老人家,您好。”
老人一脸的沧桑,皱纹沟壑纵横,胡子花白,但一双眼睛,很是明亮,他叫赵志河,是馍馍村的村长。
赵志河看着欧阳志远和周玉海道:“同志,你们是……?”
欧阳志远笑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看到这里的围墙,有个豁口,就过来看看,老人家,您知道,这些围墙是哪里的人修建的?修建这些围墙干什么?”
“哼,这些围墙都是镇上统一修建的,说是建设什么狗屁文明,我看呀,他们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就是想用这些围墙,挡住这些低矮破旧的民房,让上面的来人看不到围墙后面的贫穷和落后,在掩盖老百姓日子不好过的事实。”
老人一听欧阳志远问起这些围墙,气的他胡子颤抖着。
“不好了,赵村长,赵宝山滚山崖了,你快去看看吧,人快不行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声叫到。
这个老人竟然是馍馍村的村长?
赵村长一听赵宝山滚山崖了,顿时大声叫道:“快去叫大夫。”
赵志河说完,冲向赵宝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