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看样子倒是两口子在怄气。

当下惜晴暗暗叹了口气,上前就要伺候阿宴吃药。

那边容王见惜晴走近了,也并没有挪开的样子。

因为阿宴在里侧,容王是在外侧的,那么大的一个人挡在那里,倒是把惜晴弄得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了。

她不能直接对容王说你让开,我要给王妃喂药,也不能说就一直干等在那里。

阿宴见此,挪动着身子,就要出去,谁知道容王却伸出有力的臂膀,揽住她道:“我来喂你吧。”

这话一出,一旁的两个丫鬟都低下了头。

她们虽则都是没出嫁的姑娘家,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也懂事的,一进屋,就知道这屋子里之前是有过事儿的,房事后那种淫靡的香味儿,都是遮不住的。

更何况年轻俊美的容王和他这王妃,两个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乱,头发也都大把散着。偏生这王妃,跟个雨后的梨花一般,红着嫣红的脸颊,低着头,侧着脸儿,就那么坐在那里。

现在呢,这容王,竟然是要亲自给他这王妃喂药了。

惜晴见此,目光从容地扫过容王和阿宴,当下轻声道:“是。”

说着这话的时候,便命人将那温水并瓷瓶都放在桌上,又吩咐丫鬟将那盏夜灯也放在床头了。

一时之间几个丫鬟都下去了,唯独这年轻的夫妻二人还横在那里。

半响,容王终于哑声开口:“吃药吧。”

说着,他凝视着侧脸并没看他的阿宴,目不转睛。

阿宴因为之前哭了,泪水都打湿了鬓发,此时那缕黑发就这么黏在幼滑白皙的耳边,米分嘟嘟的唇抿着,衬着真是触目惊心的诱人,真是让人恨不得……

容王目光一沉,别过脸去。

阿宴低声道:“嗯。”

容王听了这个,忙起身,拿过来那瓷瓶,取出一个越鞠丸,那越鞠丸是红色的,闻着就一股芳香。他又取来一盏温水,过来递给阿宴。

阿宴接过来那水,又要去接药,谁知道容王并没有给他的意思。

她抬眸看了他下,脸微红了下,当下就着他的手,就那么把药给吃了。

药并不苦,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容王哑声道:“这药是公孙大夫配的,平时便是没事,偶尔吃一两颗,倒是也能开胃健脾,你若喜欢,我请公孙大夫多配一些来。”

阿宴修长的睫毛抖了抖,抬起来,看了他下,米分嫩的唇动了动,终于点头道:“嗯,确实挺好吃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阿宴又喝了两口温水送服,又漱了下口。

这边容王见她漱口,忙拿来了痰盂。

阿宴顿了下,看着尊贵的容王帮她在那里捧着痰盂的样子,她在心里愣了半响,不过还是顺势将水吐在了痰盂里。

这边容王总算收拾好了,又把适才丫鬟挂在床头的夜灯灭了,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他这才重新上了床。

床上是只有一个锦被的,此时阿宴半靠着被子坐在那里,见他上床,便将被子让出一半来。

容王望着阿宴,眸中深沉难辨:“你,你感觉好些了吗?”

阿宴点头:“好多了,其实就是刚才晃了那么几下,一时觉得恶心难受,过去那一阵,又吃了这越鞠丸,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容王点了下头,这才进了锦被。

这锦被挺大一个的,本来就是两个人盖的,这两个人一到了床上,容王都是搂着阿宴,就从来没放开过,是以两个人从没觉得这锦被不够用。

现在呢,两个人都是平躺着,又不约而同地隔了那么一寸的距离,是以这棉被顿时局促起来了。

容王抬眸,看向阿宴那边,却见阿宴的半个白生生的膀子露在那里呢。

他猛然起身,将锦被扯了下,为阿宴盖好了。

为阿宴盖好后,他这边就凭空少了一点,于是他的胳膊就露在外面了。

阿宴见此情景,挪蹭了下身子,于是软糯糯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了容王的臂膀上,这下子,锦被是够两个人用了。

容王身子僵了下,哑声道:“睡吧。”

阿宴“嗯”了下,眨眨眼睛,望着黑暗。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之前容王所说的话,那种掺杂着绝望和无奈,那种浓浓的宠溺,恨不得将天底下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的话,那是容王对自己讲的吗?

她小心地侧眸,看了下一旁的容王。

此时帐子虽然放下来了,不过暖阁里的壁灯是亮着的,接着那点昏暗的灯光,她隐约可以看到那刚硬的侧脸剪影。

看上去,他是合眼睡着的。

她望了他半响,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来,探究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容王。

要说起来,他平时横得二五八百,说一不二的,也没几个人敢细细打量他的。如今她这么一细看,却觉得,这容王实在是俊美,那俊美里其实尚且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和稚气。

这就好像,春天里那万物萌发的感觉,带着生机勃勃,你把手放在那里,仿佛能感觉到万物生长的萌动感。

阿宴歪着头,又越发靠近了细细地打量,或许是因为睡梦中的缘故吧,他那好看的唇,那紧闭着的双眼,还有那高挺犹如刀裁的鼻子因为喘息而微微动着,竟然像个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