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涤宇怎么也想不到,她明明看着很温婉的,怎地如此大胆,他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被一个行为大胆主动的女子迷惑了。他明明是不忍她被容鄄侵犯,只是单纯的想救她,结果……他确实救了,只是用了自己想不敢想的方法。
风涤宇醒来的时候商乐已经不知去向,又发觉门外有其他人的气息,为了避开那人的耳目,他直接越窗而出。虽然这件事是意外,但男子汉敢作敢当,他会对她负责的,所以,他要去找她。
容鄄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一室靡乱气息,心下大怒,一出去就吩咐隐卫寻找两人的下落。只是容鄄在这之前没见过风涤宇,而且风涤宇因为在别院休息,所以这次没有掩藏他眉心的朱砂,容鄄自然猜不出他的身份。
出去后的风涤宇自然不会让自己眉心的朱砂露于人前,而且,以他的势力,要避开容鄄的搜查也是轻而易举,因此,容鄄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风涤宇。而商乐,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得到她的消息,可是每次都被她狡猾逃走了,而自此事过去三个月后,商乐也彻底销声匿迹了。
至于商乐为何销声匿迹,究其原因就是她再次遇到了风涤宇……
“呕……”商乐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干呕了,原本不放在心里的情况,这下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不得已,商乐进了一间医馆。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
“最近总是反胃、干呕,你帮我把脉看看。”
闻言,老大夫带着几分了然,替商乐把脉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老朽这就替您抓几副安胎药。”
“什么,有喜!”
商乐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意外来得太快,原谅她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不过,震惊过后,她也释然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她是不会放弃的。她不介意自己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反正,孟姨也是独自抚养着惜竹,大不了她回往生谷去。只是,商乐抿眉,她其实是不敢回谷的,惜竹的事情她怎么敢告诉兄长和小羽,而这也是这三个月来她即使要东躲西藏也不回去的原因。
可是,眼下是不敢回去也得回去了,她能引以为傲的就是一身武功和养蛊的能力,这三个月的四处流浪,她发现自己原先知道的根本不足以让她在这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更何况以后还要抚养孩子。
商乐垂头,提着安胎药走在路上,边走边思量,直到不经意撞到了人。
“对不起。”商乐未看那人一眼,直接道歉,然后侧身就准备离开,直到听到那人动听如三月春风的呼唤。
“乐儿。”
乐儿这个名字在谷外只有惜竹才会这么唤她,眼下出自一个男人之口是个什么道理?怀着这样的疑惑,商乐转头望去,却见那人满怀惊喜的看着她,她几乎能看出他眼里的饱含的情意,而最关键的,这人若不是那日与她春风一度的人还能有谁?
风涤宇激动心情难以言表,三个月不停的找她,是为负责,更为心之所欲,他真真切切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就是——他爱她!
“公,公子……”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的脑海中不时划过他如画容颜,时时让她脸红心跳不已,初见倾心、失身,他已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人。
“乐儿,我爱你,跟我回去,嫁我可好?”话,小心翼翼,他期冀满心!
闻言,商乐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却见其眼里的深情之后,猛地奔向他,情衷倾诉而出:“我也爱你!”
衣袂划破空气,她如蹁跹蝴蝶般投进他怀里,自此,心心相印,愿白头偕老!
“我很感激,上天把你送到了我面前。”低低诉说着情话,男人在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甜言蜜语不用学习。
“我也很感激上天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知相爱,但是我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
自往惜中抽神,迎接风涤宇的是几人毫不遮掩的笑声。
“绝,简直是绝了!”任箫捧腹大笑。
“娘亲好可爱!”风浅柔亦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交心之后才想起问对方的名字,娘亲还能再有趣一点吗?
就连容少卿都不由勾起嘴角,敢情他家柔儿偶尔显露的呆萌是出自商乐,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家柔儿才是最可爱的!
“原来小风儿是这么来的,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跟乐儿回了北翌,成亲了。”
“可是当时的北翌皇应该不会让爹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吧。”容少卿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身为皇族之人,皇室那点弯弯绕绕他清楚的很。
“是啊,记得那时因为乐儿没有身份背景,一心立我为太子的父皇十分反对,即使乐儿有了身孕也只许我纳她为侧妃,最后还是我以死相逼才换来他的退步,但他也有条件,那就是在他有生之年,我不得离开北翌京城一步。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在他驾崩后强行颁布传位于我的遗旨。”
当时他将其他皇子全部封王遣往封地,为了自己,他确实做了很多准备,可也许正是如此,才让风凌宇生了不得不除了自己的心思,而偏偏,当时风凌宇把他的心思掩藏的滴水不露,指名说他们乃亲兄弟,不管谁当皇帝都无关系,甚至说在自己即位后,他会像效忠父皇一样效忠自己。
那时自己不过一笑置之,在他心里,还是他适合为君。可是自己后来才知,他的话其实是说给父皇听的,因此父皇放松了对他的戒备,毕竟自己和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母同胞总比同父异母要亲多了,可是不管是自己还是父皇都忘了一个事实:皇族无兄弟,因为兄弟更是敌人!
那年父皇驾崩,他连夜赶往皇宫,却被风凌宇暗算,身中玄煞。他对自己的好和维护,却成了自己一家被迫分离的引子,可自己不能怨他,因为他自己也死在风凌宇的手里。这个事实,是自己身中玄煞但意识还未抽离时,风凌宇亲口告诉自己的。他终理解了他曾经说的“效忠”,他是会像残害父皇一样残害自己!
“爹爹,不要难过了。”风浅柔安慰道。
与她对风凌宇毫无亲情不同,爹爹与风凌宇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风凌宇弑父杀弟的行为怎能不令他痛心?
“为这样的人难过不值得,我现在最盼望的就是早日救回你娘亲,一家团圆。”
“这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气氛又有些沉重了,任箫伸了个懒腰,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小风儿,我们都饿了。”任箫朝风浅柔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
风浅柔翻了个白眼,深知他是吃货本质又犯了。“爹爹,你好不容易醒来,今天我亲自下厨,让爹爹尝尝女儿的手艺。”
这还是风浅柔第一次为风涤宇做饭,任箫就是看准了风浅柔不会拒绝才如此放肆的。
当然,风浅柔亲自下厨,风涤宇和任箫是满意了,但容少卿却是十分不喜,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如今她亲自为别人下厨,让他总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别人分享了似的,分外不顺。可偏偏的,看风浅柔一脸欣喜的模样,容少卿就是不敢说反对的话,只能在心中暗下决定,等会一定要吃个够本。
于是,晚间的膳桌就出现了这惊人一幕,容少卿和任箫两人就着一块牛肉进行了一番惊天大战……
由于容少卿有洁僻,所有夹菜的是公筷,四人各自两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