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女孩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有一个好父亲,羡慕而已。”男孩将咖啡推了回去,柔声道,“我不喝咖啡。”
“你的父亲对你不好吗?”女该眨着闪亮的眼睛,小声问道。
“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男孩冲女孩咧嘴一笑,“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好有意思,大华的男人都是你这样吗?”女孩掩着小嘴,看向男孩的目光中全是柔情,当然也带着些许的同情与感伤,只不过她不想伤害男孩脆弱的自尊,小小的她,其实很聪明很聪明。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都比我有意思。”男孩挠挠头,笑道,“我经常性的不说人话.....”
吉野亚衣靠着墙壁,泪水弥漫眼眶,只不过这一次的泪水,应该是热的。
过往的画面好像脱缰的野马在无尽的草原狂奔,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藏布江森林,那刺穿身体的一剑历历在目,可从他嘴里最后吐出的话语却是——别走得太远......我拉不回来你。
“你都要死了,怎么拉我啊,傻瓜!”吉野亚衣捂着小嘴,娇躯抽搐着,嘴角挂着妩媚的笑,“你就是一个傻瓜!你当时应该告诉我的,如果你告诉我了,我......”
“我一点都不想恨你啊!”吉野亚衣再也忍耐不住,在漆黑的房间嚎啕大哭起来。
曙光穿过玻璃窗,又一次射了进来。
新的一天开始,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面容,又一次变成天煞的头目。
她现在的身份是玛丽,血腥玛丽。
“亚衣,事情已经过去,断了的红线再也没有连接的可能!”玛丽对着镜子,擦擦眼角的泪痕,喃喃自语,“眼泪是弱者的代名词,真正的强者只会用刀子和血来解决问题,走到现在,还意识不到?”
她晃了晃脖子,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纵然手还在微微颤抖,嘴角那无比清纯的笑容又一次挂在嘴角。
坐在竹椅上,抿了口香喷喷的蓝山咖啡,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卫星电话,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筱田。”玛丽的声音很清脆。
“四长老阁下,您有什么吩咐。”筱田纯一郎在大洋彼岸,恭声问道。
“我们吉野家族,在日本和世界还有多少人,恩,我说的是九族以内。”玛丽端着咖啡,深深吸了一口特有的芬芳,懒洋洋的问道。
筱田纯一郎顿了下,道:“四长老阁下,这个需要好好查一查。”
“恩,很好,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吉野亚衣放下咖啡,声音开始渐渐转冷。
“现在手里还有活,最快恐怕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筱田纯一郎犹豫了一下,报出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那就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一门心思查。”吉野亚衣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冷言道,“动员所能动员的一切力量,十天之内解决!漏掉一个,我就要你的脑袋!记住,初生的婴儿也算!”
“好的,阁下!”筱田纯一郎擦擦头上的冷汗,紧跟着问道,“然后呢,属下还需要做什么?”
“查一个抓一个,将人集中起来......”吉野亚衣从桌子上拿起档案,笑道,“运到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的边境,那里有一个叫做......塔桑尼卡的小地方,如果还能找到的话,应该有一个墓碑,里面埋葬的人叫山本寺一郎,在他碑前,将吉野家族九族以内的人大卸八块,让吉野家族的血永远留在那个地方,听清楚了吗?”
筱田纯一郎打了个哆嗦,颤声道:“阁下,他们是你的亲人......”
“你只需要照做,记住,九族以内,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要大卸八块!”玛丽眸中划过一丝狠戾,从牙缝中蹦出的话语冰冷无情,“当然我是除外的!如果你做不到,我将你全家丢到海里喂鱼!”
挂掉电话,玛丽端起咖啡,任凭阳光照在脸上,转过身来,对着空空如也的地方,微微一笑:“现在的阳光比起先前,冷了好多。”
这话说完,她将咖啡一饮而尽,有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落在地毯上,很快就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