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睨着他:“你不是还说要孩子?咱俩可生不了。”
庄悯抓住他的手不放:“可以收养嘛,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就不要。”
易子琛挑眉,他是记得庄悯喜欢小孩子的。
庄悯见易子琛不推他了,凑过去吻他的额头,亲昵地说:
“怪我没说明白,我错了。消气了吗?”
易子琛皱眉,怎么说得他像个怨妇似的?于是一推庄悯:
“滚。”
易子琛浑然没察觉到,现在自己的行为举止,与以往相比有多异常。
三号那天两人启程回家,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庄悯停好车后,两个人一起上了楼,临分别时庄悯问他:
“恬恬说要约你吃饭,你看明天行吗?”
易子琛一点头:“行啊,反正放假没什么事。”
庄悯闻言笑了一下,看着易子琛,乌黑的眸子熠熠生辉,仿佛黑曜石一般,轻轻说:“那,晚安。”
易子琛的内心忽而变得十分柔软:“晚安。”
这夜易子琛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出柜以前的少年时。他天生聪明,学什么都快,又是独子,一直被悉心培养照料,享尽宠爱。而在学校,因为成绩好,长得好,被所有老师捧在手心,是女孩子们追求的对象,男孩们公认的情敌。
那时候母亲还在,那个永远温柔冷静的女人,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对待常年不在家的父亲,也是极力温顺,她知道他商场如战场,步履维艰,所以从不抱怨。
父亲虽然很少在家,可也不曾亏待他们母子。对他虽严格,可他知道父亲是对他寄予厚望的。
易子琛在梦中模模糊糊地看见,母亲坐在老房子的阳台上,怀里抱着他,夏夜的风温柔清爽地吹过来,母亲一颗一颗地给他指天上的星星。
“那颗是织女星,也叫天琴座。那颗是牛郎星,也叫天鹰座……”
“那牛郎织女每年都会见面吗?”
女人顿了顿,说:“不会。他们之间太遥远啦,见不到的……”
“就像妈妈和爸爸一样吗?”
孩童的无心之语换来的是女人久久的叹息。因此易子琛知道,即使女人不说,她心里也是有怨怼的。
易子琛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刺目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让沉闷的房间多了些活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