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她妈妈一催,舒再再才忘了梁从星平时的起床时间, 就打了这个电话。
梁从星坐起来,“不了吧。”
要知道这说不定是人生中唯一一个最长的暑假了,梁从星苦哈哈地过了两年,看到书本就头大。早早就预备着要好好地浪一浪。
睡足够的懒觉, 把囤着没看的剧都看一遍, 出去旅行…最重要的一点,还要无所顾忌地谈恋爱。
这么一算, 要做的事情可多了,这个暑假也绝不算空闲。
她补充, “阿姨问起来,你就说我的成绩时高时低,考上k大纯属狗屎运。而且,我也不会给人讲题啊。”
这话倒是事实。
她在学习上能一路逆袭上来,主要都靠着易桢。
他几乎是把知识点跟得分技能掰碎了、一点点地喂给她,还根据她自身的情况制定了各种计划。反正梁从星什么也不用操心,跟着他的步骤来就好。
最后高考的时候,题型又意外得适合她。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就给他找个家教好了。”
两人一时半会儿没挂电话,随随便便扯开聊了聊。
从初中班里的某件事、某个人,又扯到最近的生活。
舒再再叹了口气,“我最近在家天天做家务呢。做饭洗碗,拖地洗衣服……我算是看清楚了,母爱就像那浮云,考完了之后谁理你呀。怪不得以前学姐们都说,考前小皇帝,考后狗奴。隶。”
梁从星笑,“来我家啊,我家没人。”
跟舒再再相比,她自在多了。
纪雪容本来就宠她,家里的事情都有阿姨做。而且,这两天纪雪容压根不在家——她前几天出发,到北城看梁绍远去了。
梁从星嘴上说不当电灯泡,其实还是想过去看看的,毕竟是自家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的亲爹。
之所以没去,是因为一中这边组织了几场活动,时间很零碎,陆陆续续占了大半个月。徐婉梅非点她上场。
“算啦,我才不打扰你们两个偷。情呢。”舒再再嘿嘿地笑。
梁从星正拧开一瓶矿泉水喝,闻言差点呛到。
偷。情这个词,怎么听着就这么不正经呢?
她把水瓶放回去,“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好不好。”
“好好好,”舒再再笑眯眯的,“那你什么时候带他出来见见我啊?”
梁从星顺口道,“今天呗。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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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从星跟舒再再约在下午四点钟,因为两点钟的时候,她在一中有一个小小的采访。
一中从前几年开始,就很注重文化宣传这一块。
不仅有本校自办的月刊杂志,还有官方公。众。号。后者由新闻社团的成员负责日常运营管理,每周出一篇推送。
像高考季这种热门话题,对风云人物的采访当然必不可少。
而且今年的学妹特别能搞事,在采访之前,还弄了个投票,发到各个班级群,问大家最想看谁的采访。
结果很是意外,梁从星的票数居然比易桢还要多那么一点点,于是就成了第一个被采访的对象。
梁从星到了事先约好的教室,空调早早地打开了,温度宜人。
里头一个学妹站在窗边,扎着马尾,显得很精神;另一个戴着眼镜,安安静静地坐在课桌后面。课桌上,还摆着一个单反。
看到她进来,两个学妹明显愣了一下,扎着马尾的学妹不太确定地问,“梁学姐?”
梁从星点头,“嗯。我是。”
两个学妹悄悄递了个眼色,都觉得这位学霸跟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之前虽然也听说她漂亮,但受思维的限制,她们还以为是那种温柔可人、充满了书卷气的美女。
而眼前的女生,穿着一条小吊带鹅黄色连衣裙,身材玲珑有致,脚下是白色高跟鞋,细细的绑带衬着细瘦的脚腕。乌发披散着,带点儿卷度,还化了淡淡的妆,五官明艳艳的。
“梁学姐,你跟我们之前想的很不一样呢。”戴眼镜的学妹请她坐下,递了瓶矿泉水给她。
“像个学渣是不是?”梁从星往桌子上一倾,随意支着头。
学妹们当然不好直说。
不过的确是,光看长相,怎样都不会把她跟年级第三联系起来的。
戴眼镜的学妹低头看了提纲一眼,“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嗯。”
这种提问一般比较中规中矩,答案也很好答。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两个学妹道过谢,收好提纲跟单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梁从星奇怪,“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