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孟继业笑看君姒,“真的是你自己因为这事来找我的吗?”
被怀疑了君姒也不得不承认,神情有些不自在。“说实话并不是。我是受了二婶所托。她本来是想让我跟炎成说一说。可你也知道炎成不太爱管家族中的事情。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
孟继业点头相信君姒的话,“可你来找我我也是真没有办法。总之大爷爷说了六伯的生意一分不能少。不过若是真要替二叔分担,我倒是可以分担分担他的酒场。好吧就这么定了,改天我去找二叔商量商量,反天我手上不也代替炎成管理着一些土地吗,二叔那儿应该没问题。”
“那感情好,如此二婶和常慧那儿我也算有了个交待。”
“公主果然是个心灵聪颖的女子,炎成能娶到你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大哥说笑了。”君姒很自然的把话题转开。“我听常慧说开春以后要重新选族长,大哥,你觉得谁最有希望?”
孟继业愣神看君姒,随后又笑了,“说到这事,说实话我比较看好三伯。”
“三伯确实有能力。不过为什么你不看好二叔?我觉得二叔做人也很好呀。炎成经常说二叔这一辈子默默付出,是个非常可靠的人。”
这一点并没有得到孟继业的赞同,他还指出了二叔懦弱的缺点,说就这一点就没法当族长。没法带领孟族的人。
也确实孟继业说得没有错。二叔孟朝东不够资格。
这也是君姒想从孟继业嘴里得到的答案。至于有多少分可信度还要好好想一想。想起老祖宗说的那句话,她现在对每个人的决定都持有几分怀疑,只有考据才能得出真相。
自从得知孟继业知道刘氏身份的消息,君姒对孟继业的话已经不会相信。加上老祖宗那句话点醒了她。所以她大胆猜测孟继业也许就是背后扶持二叔一路走来,最终日标是族长的那个人。当上族长便名利双收。孟继业身为永清侯,有名。有自己的生意,利也不少。那么他还缺什么?
只要知道他缺什么,就能知道他的终点。所以她决定再去看看刘氏,即便不能知道刘氏要干什么,能起到刺激的作用也不错。她确信刘氏已经怀疑自己。
伯骄在院子里练剑,手持一把木剑耍得有模有样。没发现刘氏的踪影,君姒决定跟伯骄聊聊天。
“是你爹爹教你练的剑吗?”
伯骄对君姒并不陌生,反而有几分好感。“是娘教我的。她说我一定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
君姒愣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再次确定伯骄说的娘是刘氏,当场吓得冒冷汗。她让伯骄把她娘教的招式都耍一遍,一套一套的动作耍得虽然不稳但无缝衔接,这不可能是一个艺妓做得到的?
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王滔跟陈风扬说起死士的幕后主使是个女人。刘氏跟沈秋呤一定有关系,沈秋呤的毒也很可能是刘氏给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断定刘氏就是背后的那个女人?
看伯骄的招式就能知道刘氏必定能武,如此似乎有八成的可能性。
“伯骄,我有事先回去,你不要跟你娘说起我来过。刚才我们的对话也不要告诉你娘,记住,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她匆匆交待一翻,这便马上离开侯府,门口王滔追问她是否出事,她也不说,只说去一趟营地,她要马上见到将军。
王滔看得出来她很着急,一路护送她到营地,但是门口守卫却说将军在一刻钟前收到什么通知,急急忙忙的走了。就这样,君姒又匆匆忙忙赶回家,一进门发现气氛很不对劲。
“公主,您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快说,什么事?”
秀桃皱着眉,“小半时辰前二老爷家的包氏过来说孟二爷和孟三爷死了。”
这如同晴霹雳的消息砸下来,君姒整个人都软了。
“秀桃,你的意思孟德寿和孟德盛,两个人都死了?”王滔瞪大了眼睛。
“没错。”喧诚从屋外进来,“我当时正好也在场。包氏说得很清楚。”
这件事情实在出乎意料,孟老六刚过逝不久,孟老二和孟老三又同时没了。这真的都是天意吗?君姒也顾不上想太多,决定去看看。可秀桃和喧诚都拦着她,说是将军吩咐过她哪儿也别去,就待在家里。
两个伯伯过逝,她作为后辈怎么能不到场?所以君姒决定还是去看一看。王滔把府中的便衣士卫带上,一行人赶往南街茶馆,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里面有士兵把守不让群众破坏现场。
王滔的人将君姒护在中间,几人只能站在外围的地方,不多时茶馆里抬出两具尸体,孟家的人也跟着出来。其中族长也在。孟老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扶着族长,那一幕令人悲痛。
孟德寿,孟德盛,这两个人怎么就突然死了?还是同归于尽。
“夫人,我们也先走吧。这事将军会与族处理。”王滔扫过四周人多复杂,不得不担心君姒的安危。
群众一直未散,纷纷讨论孟家两位大人物的死。同时也传出一些话,是茶馆伙计听到孟德寿和孟德盛吵架时说的。说两人吵架的起因是因为当初接手孟六爷生意上有人弃权的事情,两人各自怀疑,其中孟德寿怀疑孟德盛时很气愤,说他是个吃里扒外的人,后来两人越吵越凶就动起了手。因为两人一直是在房间里吵,外头的伙计知道是孟家两位爷并不敢推门进去。直到孟德寿被孟德盛踢下窗户摔到一楼当场死亡,伙计进门亦发现孟德盛被刺了一刀,鲜血从肚子汩汩流下,因为刺到要害没撑到大夫赶来就这么死了。
君姒对孟德寿和孟德盛并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却知道因为孟老六的生意几兄弟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如果要为这事打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孟炎成有交待让君姒不用去族长家里。但是君姒不想孟炎成为了保护自己让人说道。第二天去了二伯和三件的灵堂祭拜。她看到孟炎成在忙,而且昨晚应该一晚没睡神情很疲劳。他们连说句话都顾不上。
君姒安慰了一遍二伯和三伯的妻妾子女,最后去看了老祖宗。老祖宗把自己关在房里连丫鬟都没留。君姒很担心老祖宗的身体。孟老六的过逝对她的打击就很大,现在又走了两个孙子,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老祖宗也没见君姒,君姒在门口与她说了几句话后只好回了将军府。
孟德寿和孟德盛同时死亡的事引起了商界很大的震动,甚至是整个寒城都被惊动。孟族在寒城算是最大的家族,一直以来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形象,即便孟老六死时都没有人敢说孟家一句不是。可是这一会连走两人,还都商界精英,于是各种声音都发出来了。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反而是兴奋,孟家几乎垄断寒城的生意,这一次严重性的打击反而给了别人一些机会。
第三日早,孟德寿和孟德盛同时出殡,之后两人的后代将各自灵位放进祠堂。孟炎成回到将军府已经是傍晚,当时君姒正在书房写字,回到房间时他已经睡着。
憋了几天的事情她想亲口跟他说,可是看他如此疲惫她又怎么忍心将他叫醒。打来水给他洗脸洗脚盖好被子,她独自用晚餐去了。
这两日她特别注意刘氏,刘氏带伯骄去祭拜过孟德寿和孟德盛,除了哀伤惋惜并无异样。
她不知道一直以来发生的事呢跟刘氏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王滔和陈风扬说那个女人是不是三皇子的人。不过她决定做一件事,不仅可以试探出孟炎成也能知道刘氏到底要干什么。
一晚无话,孟炎成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一起来就要吃饭。君姒早已备好,饭桌上一直给他添菜。他则是一声不吭,脸色比较沉。
“夫君,我看你一直愁眉苦脸心情不好,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二伯和三伯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逝者安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
孟炎成这才抬头看君姒,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后道:“二伯和三伯发生争执的茶馆怎么会有匕首我一直没想明白。我问了二伯的妻子儿女,二伯连杀鸡都不敢,他不可能随身带匕首。”
君姒挟菜的手停下,此刻孟炎成眼里的认真绝对不是装的。她反倒松了一口气。